时间久了,谢揽也冻的瑟瑟发抖,先去喝杯热水暖一暖,才捧着茶杯抱怨,“我发现朝廷也太歧视我们武官了,凭什么文官从六品就能去参加朝会,武官必须从四品?”
冯嘉幼笑道:“五年前但凡在京的官员都要去上朝,小皇帝登基之后才改的。怎么,你想去上朝?”
“我就是不太服气。”
谢揽哪里想要去上朝,大理寺里坐着开个例会他都会打瞌睡。
上朝一站一两个时辰,听一众人争来吵去的,想想都受不了,“他们寒窗苦读,我们勤修苦练,却莫名低贱一头,真令人窝火。”
谢揽走过去她身边,半坐在她梳妆台上,抱着手臂低头看她梳发。
其实他挺想帮她梳头的,也提过要求,但冯嘉幼不答应,害怕他会扯掉她的头发。
冯嘉幼抬头看他在发呆:“你在想什么?”
“想起来我从二叔口中听到一个消息。”
谢揽和她说,“南疆的监国,韩沉的舅舅,并不打算派人来和咱们大魏谈判,他准备立一位新王,是韩沉的堂弟。”
冯嘉幼啧啧:“不知道是缓兵之计,还是真心实意。”
谢揽道:“二叔说最近各方讨论的大致结果,是不管怎么样,先把韩沉押送到边境去,交给镇国公。探一探南疆监国的意图,若他真打算另立新王,就将韩沉放回去,看他们内斗。若只是缓兵之计,便和那位监国谈谈条件,给咱们大魏服个软,让几座山头出来。”
冯嘉幼惊讶:“谁押送?不会是你吧?”
谢揽怀疑这任务他应该是躲不掉了,毕竟设局抓人是他岳父,提刀抓人是他自己。
有他的份,就得带着冯嘉幼。
所以二叔才担心冯嘉幼的安全问题,当机立断答应了徐宗献的结盟。
“目前还没讨论出结果,二叔说即使有我,也是个辅助,朝廷一定会派个有身份的大监军去的,先告诉你,让你有个心里准备。”
“我知道了。”
有冯孝安在京中筹谋,冯嘉幼不会思考太多。
真离了冯孝安出门办事儿,她再动脑子不迟,于是继续美美的梳头发。
谢揽的视线随着梳子下滑,瞧见她锁骨下方的一块儿红印,像一颗小火种似的,瞬间撩的他浑身发烫。
见冯嘉幼又想抬头,他反应极快,立刻将视线转去她首饰盒里,捡了个簪子出来玩儿。
又在心里骂自己有病吧,躲什么。
谢揽把簪子扔回去,正想说今天好不容易不用去衙门,拉着冯嘉幼再回床上睡个回笼觉。
冯嘉幼先指着外间:“你回来之前,你要的软剑送到了,在架子上,你看看行不行,七千两买来的。”
不说价钱他也会问,索性先告诉他。
“多少钱?”
谢揽怀疑自己听错了,“七千两??”
“是啊,出自名家之手。”
“你肯定是被人骗了。”
谢揽既心痛又后悔,他就不该让她去买剑,都怪自己非得留着最后一丝尊严,不好意思伸手问她要钱亲自去买。
谢揽快步走到外间,在架子底部找到一个木盒子,掀开一看:“怎么是苗刀?”
冯嘉幼往外探头:“不是那个,软剑是盘起来的,放在一个小盒子里。”
谢揽已经被手里的苗刀给吸引了目光:“这刀你哪儿来的?竟然比我的刀还好。”
“可能是你爹送的。”
冯嘉幼那晚正研究着,她母亲刚好回府,刀被珊瑚收了起来,最近事儿太多,她快要忘了,“留名是谢阿翁,阿翁有爹爹的意思。”
“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