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这个时辰还没起来的人今日醒的倒是早。
他坐在桌子旁,呆呆地看着面前的茶盏,就像是傻了一般。
可能是心理记着这件事,可能是讨厌邪骨提起这件事,宿越凭总觉得何以致坐在桌子旁的样子,和何以致现在选坐的角度都与卫宿化死的那日很像……
看到这一幕,宿越凭剑眉皱起,话没说完先见他眼下发红,于是闭上嘴来到他的身边,蹲下去从下方去看他的脸,以此来确定他的情况。
“哭了?”宿越凭眯起眼睛,“为什么?”
何以致顺着这个姿势俯视着屏奴往上抬着的脸,想了想,先将一旁的茶盏推过去,淡淡道:“屏奴。”
“嗯?”
“你曾说我说什么你都听对吗?”
“对,少府主的命令对我来说就是一切,这点我早就与少府主说过了。”
何以致点头,将茶盏抬起送到屏奴的面前,一字一顿地说:“那你就喝了它,向我证明你说的话没变。”
何以致手里拿着的是一杯闻着没有任何味道的水。
宿越凭垂眸思索片刻,然后又抬眼看向何以致。
在何以致以为他不会喝下的时候,他抬起手,打破了两人之间僵持对立的局面,接过了何以致手中的茶盏,就像是喝酒一样一饮而尽。
他的动作干脆利落,先是盯着何以致让何以致清楚的看到他吞咽的动作,又把杯子放回到何以致的手旁,再问:“少府主还想说什么?”
何以致哑着声音问屏奴:“屏奴,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初遇时的事?”
宿越凭嗯了一声。
何以致说:“那时你说我救了你,就像是你现在说这里是天玄府一样。”
宿越凭猜到了何以致怕是找到了这里不是天玄府的证据,可他纵然知道这件事也能面不改色地说:“少府主是不是睡糊涂了,这里怎么就不是天玄府了?”
何以致不愿与他争论,先是长叹一口气,然后才说:“在你不在的时候天玄府来了不少新人,里面有一个人我认识,叫做徐青。”
宿越凭听他这样说,懂了他是怎么发现这里不是天玄府的,正在冷静的想着敷衍他的借口,又听他冷声说——
“我既然问你,就是不想听你骗我。”他说,“我爹我娘呢?天玄府是不是真的被你毁了?在你带走我之前……郅玙,郅玙可曾回来过?”
宿越凭起初有安静地听着他说话,后来听他提起郅玙,脸色慢慢变了。
“少府主与他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