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姝肃容道:“你放心,这次我绝对不会退让。”
从前她愿意忍气吞声,不过是为了整个姜家着想,况且姜宁怜又没有真正威胁到什么,可是如今愿愿差一点就失了清白,这让她如何再退让。
既然退让换来的是变本加厉的残害,那么她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不多时,一身官服的姜宁熹铁青着脸回到家中,身后跟着神情忐忑的姜宁怜与魏鸿志。
迷药的药性还没过,许姝关上门让女儿好好休息,来到外间,她坐在上首慢条斯理地吹了吹茶盏上的浮沫,先看戏。
姜宁熹看着这个妹妹,狠狠地拍了下桌子,怒道:“你若是不愿去可以直说,何必让愿愿掺和进来!”
姜宁怜吓得一抖,依然嘴硬:“谁知道你给我找的男人是什么人,我让愿愿先替我看看怎么了?”
“看看可以,”姜宁熹压抑着怒气问,“为何要下药?你怕愿愿跑了?你打的什么主意别以为我不知道,姜宁怜,你是不是觉得所有人都是傻子,只有你聪明绝顶?”
魏鸿志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看着自家娘亲,像是第一次见到她一样,难以置信道:“娘,你是故意让我把愿愿约出来的,也是故意把我支走,就是为了让旁人染指愿愿对不对?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蛇蝎心肠的姑母?”
昨日说到“生米煮成熟饭”的时候他就该想到的,是他傻,一步步地落入她的陷阱中,他后退两步,眼含热泪。
被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说成是蛇蝎心肠,这比杀了她还难受,姜宁怜痛哭出声:“鸿儿,你怎么说得出口啊!我一个人将你拉扯大,你不知感恩也就算了,居然……”
“别说了!”姜宁熹被她哭得心烦意乱,怒吼道,“再说一个字我便着人撕烂你的嘴!”
姜宁怜一怔,抽抽噎噎地闭上了嘴。
许姝不想再在这里掰扯这些废话,直言道:“夫君,你打算如何处置?”
姜宁熹闭上眼睛,缓缓开口:“林州有一处庄子……”
“大哥!”姜宁怜瞪大眼睛,“你什么意思?”
他没理她,继续道:“虽有些破败,但适合修身养性,日后若再有战事,鸿儿见你也方便些。”
说完,他看向许姝与魏鸿志,问:“你们意下如何?”
魏鸿志泪如泉涌,重重点头:“但凭舅舅做主。”
一息之间,众叛亲离。
姜宁怜目眦欲裂:“鸿儿!”
“今日你便先睡在柴房吧,”姜宁熹冷眼看着她,“明日一早启程。”
许姝也对这个决定很是满意,林州偏远,只需给盛将军打个招呼,到了林州,插翅难飞。
心情终于舒畅了,她笑道:“我一定派几个身强体壮的婆子跟着过去,好好照顾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