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就把赵集渠杀了,有一个谢文源交代,也足够应付那些藩王了。”
一鸡没吭声。
赵肃睿抬起头,三把短刀被他一齐对准了赵集渠的咽喉。
“别!别杀我!”
赵集渠情急之下大喊出声:
“当年你兄长赵肃乾的死!是徐州左卫吴元司所为!吴元司与徐州当地官吏乡绅勾结,贪墨治水银两数十万之数,被赵肃乾发现,吴元司假称你兄长和沈韶一行是迁移财产的富商,让淮河水匪动的手!谢文源、是谢文源告诉吴元司的,他假冒了沈韶的信!”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兵贼、贪官、乡绅、水匪、反王……
片刻后,看着被人从牢狱里拖出来的一身屎尿的谢文源,赵肃睿笑了。
沈三废,她痛恨的种种,竟是曾联起手来,杀了她的父亲。
他的兄长。
反倒是他,这些年,这些虫豸之辈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还自以为这些人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以为他们是他豢养的猪狗牛马。
他竟然如此以为。
他竟然如此以为?!
皇帝又如何?
手握天下权又如何?
不过是个,到头是个自以为是、任人蒙骗的废物罢了。
“哈,哈哈哈哈!”
年轻的皇帝大笑出声。
“这等废物,也能害了朕的兄长?”
他看了看谢文源。
“这等废物,也能蒙骗了朕这么多年?”
他指着赵集渠。
看看左右,他只看见了低着头的一鸡,和一个个缩着肩膀战战兢兢的锦衣卫。
这些人,没有人能回答了他。
这天下,只有一个人能回答了他。
沈三废。
赵肃睿低着头,灯火在上,照不到他的眼眸。
无人知道,那眼里是有泪的。
“这皇帝,果然人人都能做得。”
抬起头,他冷冷一笑,吩咐道:
“将这两人关在一处,一个人交代了一句,就捅另一人一刀,直到有人死了为止。”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