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真意有些想哭,原来他只是喜欢这几天以来的暧昧与亲昵,却不喜欢一个落到实处的关系。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她推开他的肩膀:“那你自己慢慢来吧。我走了。”
而且也许再也不会来了。
陈觉非清楚地看见她眼角处涌起的泪,不够明显,又太明显,灼得他胸口疼。
他立刻意识到他错了。
所以陈觉非急忙追上去,想要抓她的手腕,却抓了个空。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她转身,面无表情地和他说,“不许跟着我。”
陈觉非束手无策地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怎么会有这么虚伪的人?
无数个夜里,他早就在脑子里模拟过用什么姿势,却在她问出要不要接吻时还敢冠冕堂皇地说出一句“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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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幻想里明明已经领先接吻这一过程很多很多了。
从那天体育课后,她的发圈落到自己怀里的那一刻开始,他陷入自我忏悔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多到让人觉得可怕。
他看着掉在地上的拖把,赌气似的狠狠一踹,过了一会儿又自作自受地捡起来放回角落里。
他自然不能将错归结于这拖把,因为即使没有它砸在地上打破这片静谧,他也许还是会拒绝。
该死的狗,怎么可以对主人产生痴心妄想呢?
他还缺少一点勇气,一点最重要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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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觉非怎么又来上厕所了,他是不是肾不好?”张恩仪戳戳于真意的胳膊肘。
于真意头也不抬:“可能是吧。”
在陈觉非第三次经过时,于真意忍无可忍,起身当着他的面干脆利落地把窗帘拉上。
张恩仪直觉这两人最近的状态不对,她问:“吵架了?”
于真意翻开作业本:“没有啊。”
张恩仪也不再多问,只是定定地看着她,不出意外的话,过一会儿于真意就会因为忍不住而主动开口。
“一一,问你个事情。”
猜测成功。
张恩仪忍笑:“问。”
于真意:“你和薛理科吵架的时候,如果你让他不要跟上来,他是会继续跑到你面前和你道歉呢,还是真的听你的话就站在原地不上来?”
张恩仪:“当然是凑到我耳边和我道歉啊,他那个撒泼打滚的架势有一种如果我不听他解释他就壮烈地死在我面前的感觉。”
于真意更郁闷了。
薛理科这样的傻子都知道要马不停蹄地道歉,他怎么就站在原地不动呢?
天知道走出四班教室的时候她走到有多慢,就是为了让陈觉非跟上来,结果呢,她等了那么久,陈觉非就算是只王八都该爬出来了。
这个人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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