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九卿没功夫与这位长公主殿下扯那些虚的客套话,径直道:“殿下若是想谢我,不如答应我一个请求。”
云裳美眸划过一分了然之色:“说来听听。”
“我本与陛下约好了对弈的,奈何诸事繁琐,我就把这事儿给忘了,唯恐陛下震怒…我想请您在陛下面前替我求个情。”
“这倒不是什么难事。”云裳应下,明艳的眉眼间浮出怜悯之色。
这事儿本不算大,怎奈她这皇弟是个残暴不堪的,芝麻大点的事儿,兴许就将人给砍了,敢失他的约,不死怕也要掉层皮。
本想回清修寺将回宫一事告诉太后,接着宫里便来人了,还是她皇弟身边那位总管公公,说要请她们回宫。
这样巧合的事,任谁也不禁心生疑虑,便歇了回宫的心思,只好对不住那位荣安王世子了。
温九卿刚回荣安王府,就见那位框诓他去了青楼的公子哥儿正趴在池边的栏杆上,一晃一晃地喂鱼。
见他回来,大笑一声,道:“听你爹说,你惹到了那位?”
温九卿面色微变,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还不都赖你?”
那公子哥笑吟吟道:“我可是看见了,你故意弹出瓷片,惊扰了公主殿下的马,来了好一出英雄救美,难不成就因为这个?”
温九卿没成想竟被他看见了,也不遮瞒,点头叹道:“只盼着那位能听公主殿下的劝。”
公子哥儿揽过他的肩膀,低声道:“照我说,还不如直接进宫面圣,当面道个歉认个罪,陛下怎么也得看在你爹的面子上,饶你一马。”
温九卿心中冷笑,那位要是这般仁慈,他就不必这样心惊胆战的了。
是日傍晚,宫里头来人,正是御前红人,成月公公。
荣安王忙去迎接,叫上了自家混账小子,准备请罪去。
谁知成月眯眯着眼笑道:“王爷不必多礼。杂家来,是来请世子爷进宫赴约的。”
此言一出,王府众人大惊。
这是怎么回事?
“世子爷与陛下约好了今日傍晚对弈,世子爷难不成忘了吗?”
温九卿抬眼对上成月略微藏着暗示的眼神,心下顿时了然。
读本是陛下记错了时间,又不能说出来,只好将过错推给他。
也就是说,此次对弈之约,若他真在先前按时赴约,反倒成了罪过。
这么一想,竟是因获得福了。
荣安王猛地松了口气,踹了自家这糟心玩意儿一脚,咆哮道:“还不快去!”
温九卿伤口又开始发疼,跟着来接他的撵轿,进了宫。
香炉上淡淡的烟雾缭绕。
幽静沉谧中,鱼凉身穿月牙白龙袍,墨发由一根白玉簪随意束起,不似明黄威严的扮相,反倒像个浊世佳公子,不羁闲适,悠哉快活。
绝佳的衣料上似有一朵一朵幽冷的莲花绽开。
温九卿进来时,就见到这样一幅画面。
外人都说他是京城贵女梦中少年郎,想必是那些贵女不曾见过这位九五之尊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