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神宫已经够为宏大,但伽苏还是低估了它,镇守司的门口两个金色龙头高高悬空,赤红的瓦墙营造出一种紧张的压迫感,每个从龙头下进出的人,皆是面无表情,只匆匆瞥上一眼,便知道这里绝对是用了一种特殊材料,四周朦朦胧胧的围绕着一股森冷的气息。
这哪里像是神灵的御下,反而像是酆都的大牢,威严可怖。
严律己手持玉杵,向上一挥,金龙双目一闪,那扇红色的大门便缓缓打开。
他转过身看向伽苏,阴郁奇怪的脸微微笑起:“两位,请把。”
看着严律己仿佛一脸正气,实则不怀好意的模样,伽苏莫名咽了口口水。
然后缓缓踏入。
一步,两步。
就在要接近龙头的时候,伽苏忽然发现严律己眼里的兴奋,顿时觉得有问题。
她停下脚步,脑中不断思索,是不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严律己看见伽苏停下脚步,连忙催促:“夫人,为何停止不动了?”
伽苏站在原地,拳头紧握,慢声说道:“进去之后,我和夫君是不是就要分离?”
严律己说:“只是短暂的离开一段时间,没有什么关系的。”
伽苏转身走向子午:“我要和我夫君说会儿话。”
严律己向他们二人中间横跨一步,笑着说:“夫人,有什么话,等出来再说也不迟。”
伽苏微皱眉头,摆起架子:“怎么,丰都便是这么待客的吗?我与夫君二人来丰都游玩,不到两天功夫,丰都便将我二人带到镇守司问话,现在就连一点说话的时间都不给,难不成丰都的神灵都是这么霸道的吗?”
“夫人,禁言!”严律己面色一板,不在微笑,浑身散发着肃杀的气息。
伽苏一看,冷笑道:“怎么,这是要杀了我?”
严律己哪敢当街杀人,不说周围的百姓看着,便是在镇守司的门口,也没有妄自残杀普通民众的先例。
看来他神官做久了,没有人反抗的事件多了,导致他竟以为抓来的这两个人,也如同丰都百姓一般,唯他恐吓,欺压。
伽苏理直气壮地站在镇守司大门,人来人往,昂首挺胸地喊道:“我与夫君乃是戕无信徒,所到之处,无一不被友待,唯独到了丰都,竟受到如此折辱,神官就不怕我将丰都见闻告知天下百姓吗?”
她冒充戕无信徒,纯碎就是看着昨晚神宫中人对寒霜严正以待,便拉来扯了一个幌子,自己心里发虚的紧。
但好在她严声厉色,端得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倒是把严律己给唬住。
严律己不敢轻举妄动,一时间,场面有些安静。
丰都城内的百姓大概没有见过敢和神官呛声的人,渐渐将整个镇狱司附近的街道围了个水泄不通。
大概也是神官多年无视城中居民的幸福指数,导致百姓们虽对神灵依旧信仰,可对这些服侍神灵的神官却是早有怨言了。
严律己被摆在架子上,心中毛焦火辣,看着伽苏油盐不进的样子,一摆手便要下令,将她压进镇狱司。
身后的子午却是突然一动,将伽苏拉到身后。
动作极快,让人目光一闪,便发现二人已经站在一丈之外。
子午笑道:“怎么,说不过,神官大人便要下令拘拿了?”
他发出的轻笑像是一个巴掌打在严律己的脸上,让他脸上蹭的一下变得闷红。
伽苏笑了一下,刚要说什么,便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严神官,这二位乃是我戕无神宫的神使,不知道是何事冒犯了您,若有过错,还请看在神灵的份上原谅一二。”
这道声音由远到近,声音清澈,便是透过层层百姓的围绕,也能非常的传到在场几人的耳中。
伽苏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身着黑衣暗纹神服的少年,手持长剑,从众人的注目下缓缓步入。
子午看向来人,眼里闪过一丝疑惑,道:“他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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