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长月如风一般跑来,白素衣接过她手中银光乍现的针,只见,她拿起一旁大红的蜡烛,点燃了一根,暖黄的火光在屋子中随风摇曳。
长月吃惊,她这是要做什么,大白天的,把蜡烛点燃做甚?
只见白素衣把把细小的绣花针放在火光上来回移动,待到她觉得差不多时候,吹灭了蜡烛,挽起手臂上的袖子,那跟烧的微红的针便向手臂上那些豆子般大小的水泡砸下去。
“王妃,您……”
她动作迅速的扎破了第一个水泡
,只见,刚才还浑圆的水泡历时变的干瘪,透明的液体从水泡中溢出,长月哑然,原来,她是拿针戳破水泡,可是,这样,得多疼啊。
要是她,肯定疼死了。
在长月瞪大的双眸中,那十几个浑圆的水泡全部变成了一层薄薄的皮,踏在手臂的肌肤上,手臂上,依旧通红一片。
白素衣伸手把那干瘪的皮肤用尖锐的指甲一一撕开,露出里面烫红的新肉,看起来就如别剥了皮的鲜肉一般,而眼下的,确实是这般。
那十几个小跑的皮,被她全部撕开,手臂上,红肿一片,她旁若无人的剥下自己的皮肤,一旁的长月,看的吃惊,连练武的她,也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个王妃,她,对自己,确实够狠,
够残忍。
一个人能把自己的皮剥下来,世间,还有比这个更狠的女子吗。
白素衣做好这一切,冷眼瞧了一旁的长月,随后,眼光飘向那窗户的一角,从怀中掏出一支不知是什么材质做成的药膏,在新肉上涂上一层,她缓缓走到窗户前,自言自语,“天色暗了,起风了……”
随后,慢慢的关上了窗户。
那双漆黑的双眸,有意无意的扫视窗户下一眼。
窗户下的丫鬟,吓的面如土色,刚才,要是白素衣在往下看,就会发现她了,真是好险啊,这监视人的活,可真不是人干的事情。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重重的吐了一口气,随后,蹑手蹑脚的离开此处。
她要把她刚才看到的一切都如实禀告,天啊,这个王妃可真是太狠了,亲手剥下自己的皮,那得多疼啊,难道说,她的身子,是铁做的吗?
丫鬟胡乱的猜测着,她并不知道,白素衣早已发现了她,她不点破,而是冷眼旁观,她倒要瞧瞧,这次,墨紫潇,又耍什么心眼。
遣退了长月,夜幕已经低垂,她觉得屋子里闷的慌,便想出去走走。
走到花园中,穿过假山,来到上次她跳水的池塘旁,今夜,天气异常炎热,没有一丝丝凤。
池里的荷花,在争相开放着,那一朵朵碧绿叶子衬托下的粉色的荷花,粉的像霞。
炎热的空气中,微微飘荡着荷花的清香。
天边,挂起了一轮如月盘似的月亮,洒下一地的
莹白光晕。
那池中的荷花,在月色的光晕下,如一朵朵天际的仙莲般超凡脱俗。
这里安静极了,偶尔有巡逻的侍卫经过,对着她微微施礼。
花丛中,有蟋蟀在唧唧咋咋的唱着小曲,好不热闹。
她萧瑟的站在那里,抬头看向漫天璀璨的星星,那一轮清冷姣姣的月盘,无论什么时空,却从未改变过,而变的,却是看月亮的心情罢了。
那个时空的月色,也如今夜一般的美好,可是,她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什么都没有了,她失去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