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行川听着身后似要拆门的动作,扭头看了眼,皱紧了眉。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秒针一下下的走过,若有所思。
七分四十九秒的时候,客房的门突然从里面拽开,然后,小丫头嘴里咬着发卡,胳膊还举着边走边忙着扎头发,她走到骆行川身边,示意了下肩上挎的包包,咬着东西含糊不清的说:“帮我拿一下,谢谢。”
她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明明上一秒还在生气,现在却像个没事人一样。
骆行川对她那句‘谢谢’颇感意外,他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两眼,然后伸手从她肩上把包包摘了下来,扫过她牙齿咬的东西,低声说:“什么东西都往嘴里咬,脏不脏?”
秋落随意扎了个丸子头,她把发卡别好,说:“自己的东西,我又不嫌弃。”
她瞥了骆行川一眼,“又没让你咬,事儿多!”
骆行川皱眉,也没跟她计较,拿着钥匙就要走。
“等等我呀。”秋落一不留意见他就走动了玄关,于是连忙追了上去。
车上,秋落打开包,拿出镜子仔仔细细对着它涂抹口红,丝毫没察觉正开车的男人一脸沉色。
他余光从她红润的唇瓣上划过,不知为何,他感觉自己心里顿时莫名的烦闷。
“骆行川,你看我口红颜色好不好看?”秋落倏然扭过头,微嘟着唇看着他。
骆行川身子一僵,深深地看了她两眼。
秋落仿佛还不自知,她又往他面前凑近了几分,不死心的问:“到底好不好看?”
她直勾勾盯着他,一副你敢说‘不好看’我就跟你没完的样子。
骆行川嗓子一阵发紧,他把视线落回车前方,低声应:“好看。”
秋落这才满意的笑了,“我就知道好看。”
“没办法,天生丽质,涂什么颜色都漂亮!”她自夸。
他听到后哂笑了一声,语重心长,“别总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没用的事情上,不如想想你今天的工作怎么更好的完成。”
副驾驶的小丫头愣了愣,错愕,“我就是一个实习生,而且,以我们的关系,你舍得让我每天那么辛苦的充当小妹?我腿快跑断了!”
骆行川没什么情绪的扫了她一眼,说:“和你同期的实习生在做着同样的工作。”
“我和他们不一样!”秋落反驳。
他是老板,怎么着也应该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虽然他说过会一视同仁,但她上个月照常旷工、迟到、早退,他也没把她怎么样。
骆行川听到她的振振有词忽然沉默了,他沉吟了片刻,颇为严肃的开口:“看来我有必要再和你们经理强调一下,如果再纵容你,他也可以下岗了。”
他也不知道这话是说给她听的还是说给自己。
旁边的小丫头听到他这不近人情的话时愣了愣,她秀眉都皱到了一起,不满:“你认真的?”
“你可以试试。”他不咸不淡的说。
“骆行川你冷血!”秋落气得把口红直接扔到了包里,抱怨:“你让我端茶倒水做一些跑腿的工作就算了,难道我身体不舒服请个病假都不允许吗?”
“你是不是看我死在岗位上才甘心呀?”她说着说着就感觉自己很委屈,“我不就是小时候得罪了你么,你至于斤斤计较到现在?”
秋落眼眶里的泪花来的猝不及防,甚至在一旁开始小声抽泣,“怎么就不想想我对你的好?你至于对我赶尽杀绝吗?”
骆行川此刻是铁了心,对她这一哭二闹非但纹丝未动,反而冷淡的丢下一句:“哭吧,哭完给我整理好情绪好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