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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铁链重达百斤,稍有动作铁链便会随着动作发出哗啦声响。此地至阴至暗,即使争着眼睛所见也是一片漆黑,四处寂寥,偶尔能听到各种虫子发出的嘶鸣。
地牢的门突然被打开,肖檐合眸,防止突如其来的光线将眼睛刺瞎。
车轮的声音越来越近,他听到严明元剧烈的咳嗽声。
“肖大人。”严明元说话时带着呼呼声,仿佛破败漏风的窗户,随时都能被风刮走。
门被关上,亮光被挡在外面,严明元身后的侍卫点了一盏灯。
肖檐适应了一会儿光线,抬眼看到严明元身下的四轮车,短促又嘲弄地笑了一声。
他周身都是血迹,手腕处已经血肉模糊,里面曾接好的地方再次被人挑断,正不断地流着鲜血。
“严大人这是三条腿都断了?”他出声,语气尽显嘲讽。
严明元擦掉嘴角渗出的鲜血,抬眼看向肖檐,道:“肖檐,你很得意吗?你觉得殿下已经完全属于你了,所以你在本官面前耀武扬威?”
肖檐笑意微敛,沉声道:“只有严明元你会觉得这是炫耀,只有你小肚鸡肠百般猜测。你自卑、阴暗、卑劣,将殿下越推越远。”
说到一半,肖檐扯了扯嘴角:“殿下最讨厌将她变成谁身上的附属品,严明元,无怪乎她不爱你。”
“那殿下就爱你吗?”严明元冷笑:“你别忘了,殿下也讨厌别人骗她。”
“但是总要有人是例外。”肖檐勾唇,一字一句道:“而我,就是那个例外。”
他说的张扬又笃定,每一个字都仿佛在嘲笑着眼前人。
严明元猛地从四轮车上站起,一把揪住肖檐的衣领,狠声道:“肖檐,你凭什么!?”
铁链晃动,愣生生将手腕处刮下一块皮肉,鲜血如注,顺着手腕漫延而下。
肖檐疼得闷哼一声,扯了扯嘴角,道:“因为我是肖檐。”
“那我把你变成我这般呢?”严明元想到什么,眼中划过兴奋地光芒,他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楚蘅芜看不起我,我倒要看看,等你变成这样的时候,又是何等光景。”
“你倒现在,都觉得殿下看不起你。”肖檐略带怜悯的看着他。
严明元站起身,跌跌撞撞走回四轮车上,声音虚弱,却兴奋道:“但在此之前,本官是不会让你好过的。”
“先放水。”严明元对侍卫道:“要盐水,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受到什么地步。”
肖檐毫不畏惧,只是道:“严明元,拿走我父亲私印的人到底是谁?”
地牢已经开始漫水,浓度极高的盐水漫上他身上的伤口,让他脸色一白,身体不受控制的动了一下,铁链也跟着晃动。
“肖大人,民间说你明察秋毫,你真的猜不到是谁吗?”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