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脸上的疼痛一点一点传来,肖檐扯了扯嘴角,不再留情。
“当年能进父亲书房拿到私印的人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您,一个是父亲恩师裴大人。”
年白竹僵硬的转身:“你在怀疑我?怀疑你的母亲?”
“不是怀疑!”肖檐摇摇头,讽刺道:“不是怀疑。”
“那你的意思是有证据?”年白竹浑身上下都在发抖,“肖檐,你现在长本事,便觉得母亲是拖累了?”
“母亲!”肖檐彻底失望了,自嘲道:“二十年,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您。”
他从袖中掏出一枚簪子丢到地上,冷冷道:“这是母亲的吧。”
看到那枚簪子时,年白竹仿佛被定格在原地。
那簪子是她出嫁时娘家准备的妆面,怎么会不认识。
她腿一软,猛地栽倒在地,却还是伸手去够那只簪子。
这原本是她最爱的一只簪子,可是如今已经有二十年不见了。
“母亲就不问问,我是从哪里拿来的吗?”肖檐双目映红,猛的转头不去看她。
年白竹将簪子上的尘土擦干净,忽而笑了,低声道:“这簪子在我出嫁的妆面上称不上是最名贵的,却是我最喜欢的。这上面雕琢的玉簪花栩栩如生,戴在头上的时候,仿佛带上了一个真花儿。”
“这是我从镇国公府门客身上搜出来的。”肖檐低头看着她,没有去扶。
年白竹动作一顿,缓缓抬头,不知什么时候早就已经泪流满面,原本规整的头发也零散了许多。
“母亲。”肖檐蹲下身子,痛苦道:“那人说,当年他将做好的信件交给了丞相府中的一个女子,又害怕出事,所以趁那女子不注意,窃了她的簪子。”
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是已经不言而喻。
年白竹看着手中的簪子,突然笑了。
“原来竟是如此,原来如此。”年白竹将簪子胡乱插进头发里,“我以为是我不小心弄丢的,为此伤心了很久,原来如此。”
“为什么那么做?”肖檐至今都不敢相信,当初为那些信件盖章之人竟然是母亲。
在他印象中,父亲母亲一直都很恩爱。当年父亲被斩,母亲仿佛疯了一般,几度想要随父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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