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问你此事,郝连芙为何要助我们?”
沈寒山摇头道:“我亦不知。她救了我的人,还将郝盛远藏匿白银之处说了出来,替我的人掩护,这才顺利取了几锭白银出来。若不然,我的人即便不是命丧太师府,也要脱层皮。”
卞宁宁缓缓站起身,在院中踱起步来:“她此前要害我,如今却又要帮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寒山默了半晌,却是说道:“其实我觉得,她当初倒也不一定是想害你。”
卞宁宁拧着眉看向他:“何意?你不是说陶靖是受她所指要将我赶出平冶吗?”
“是,陶靖确实受她所指,要将你赶出平冶。”沈寒山也站起身,走到她身旁。
“但她或许也只是想把你赶出平冶而已。至于后来陶靖的所作所为,却是陶靖自己的谋划。”
“可她为何要将我赶出平冶?”卞宁宁更为不解了。若不是与她有仇,为何偏偏执着于与她过不去,想方设法让她离开平冶。
沈寒山抬手将她紧蹙的眉心揉开来,却是说道:“或许她是不想让你来平冶涉险。”
“就如当初的我一般,我也曾盘算过想办法让你知难而退,离开平冶,远离这场风波。只是因着我了解你,知你不会轻易善罢甘休,这才只能作罢。”
卞宁宁仰起下颌看他,不解之中亦有感怀。她突然想起在送往阁中沈寒山同她说的话。
“郡主之意不可逆,那沈某便邀郡主一同入局。”
时至今日,她才明白这话里的意思。
她上前拉起他的手,微一眨眼,狡黠说道:“还好你知我,没强逼着我离开平冶。”
沈寒山宽柔轻笑:“即便我强逼,郡主又怎会轻易放弃?只怕与我斗得头破血流,也不知后退二字如何写。”
卞宁宁羞赧一笑。她自知自己性子里执拗的部分,便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更何况与她父王有关,便是让她舍了命也甘愿。
“可你懂我,郝连芙却不懂,所以她以为只要让陶靖为难于我,我就会畏葸不前。因为”
卞宁宁眸光一亮:“因为她知晓我的身份!”
“她知我是知宁郡主,便觉着我是个养尊处优、不知人心险恶之人,以为只要稍稍恐吓于我,我定会打退堂鼓,离开平冶。”
“所以郝连芙见过我,也知晓我的身份!”
理清了关键之处,她心中雀跃,拉着沈寒山的手欣喜地说道。
可欣喜并未持续太久,她却忽而又敛了笑意,说道:“可若是她知我身份,甚至冒着风险护我助我,为何我却毫无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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