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仪听得似懂非懂,问道:“你这般说也有道理,可仅仅因着郝盛远怀疑你的身份,便笃定这是他的圈套是否太武断了?若不是的话,岂非错过救出郝连芙与沈寒山的好机会?”
卞宁宁无奈一笑,耐心解释道:“当然不仅仅是因着这个。”
“你可知今日我去往太师府,便见所有院子都大门紧闭,甚至连窗户都封得严严实实,却只有郝连芙的院子畅行无阻。当时那饭庄小厮还说是我运气好,可我却觉着这分明是专为我而开的。”
“再说这梦信。我亲眼所见,郝连芙的日子可谓清苦非常,屋中连个多余的摆设都没有,便是这小小的博山炉就已算得上是好物件了。那试想,在郝盛远的苛待之下,郝连芙又如何用得起价格不菲的梦信?”
“而偏偏这梦信盛名在外,知之者甚多,一问便知出自于南城中的缭香阁,而偏偏郝连芙能被人一路跟到南城,却突然不翼而飞。”
“你不觉得,这种种迹象,太过巧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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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以命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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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仪听得入神,思绪跟着这番话活跃起来,少顷,她才一拍脑门说道:“怪我愚蠢,连最浅显的矛盾都没瞧出来。”
“郝连芙的日子过得那么悲惨,连府门都不曾出过几回,又如何能用得了梦信?”
招月在一旁也是听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才吐出一句:“还是郡主聪慧。”
卞宁宁拿着博山炉在手中摩挲着,心中郁结:“看来此番太师府是白去了。”
温仪也跟着叹气:“郝盛远也真是歹毒,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就为了引你入瓮!”
她拉过卞宁宁的手,垂头丧气地说道:“白去一回也就罢了,你却还受了伤。”
“受伤是小,此番没有中计也算是上苍保佑了,过后我们再重新计议也不迟。总归,如今圣上还在,郝盛远也暂且不会有所行动。”
“可昨日姚轩回来,他说好似当今圣上如今一天十二个时辰,有十个时辰都昏睡不醒,只怕是时日无多了。”
卞宁宁颔首,也是说道:“我也有所耳闻。但圣上这病也来得蹊跷,短短时日竟到了如此地步,实在让人不得不怀疑这其中也有郝盛远的手笔。”
“郝盛远还能将手伸进宫中?”温仪诧异,过后却又了然道,“难道是端妃?”
卞宁宁点头,目光深远,望向窗外飞过的雁鸟,说道:“圣上若是在这个时候驾崩,三皇子便能堂而皇之的继位,届时再与郝盛远里应外合,这朝国只怕就彻底姓郝了。”
“太子呢?太子虽说还在边关,却还健在,三皇子如何能继位?”温仪不解道。
卞宁宁收回目光,看向温仪,却是叹息一声:“太子”
话还未说完,院外却突然传来一阵男子的说话声。
卞宁宁警觉地站起身,躲进了温仪的拔步床中。
温仪带着招月往外走去,刚出院门就见姚轩带着随从,面色焦苦得快步朝着他的院子走去。
“姚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