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小小的冰块胡乱塞放在里面,消融出一层浅薄的凉水,散发着阵阵寒气,不留情面地朝她抚来。
难怪醒时她觉得身侧乍寒。
轻扫一眼守在门外的丫鬟,阮瑟垂眸沉思,片刻后直接将冰块全部拂落在地。
连带着那一方冰盆一同坠地,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一阵接连不断又莫名其妙的砸落声传到厢房外,引惹起屋外侍从的注意。
不多时,外面就响起刘芝晗闻讯而来的话音。
伴随着一声很是用力的推门声,一道响彻在阮瑟耳畔。
“云朝公主对别院这么不满吗?”
“还是公主觉得太过无聊,想让本郡主多寻几个人来陪您。”
颇为不怀好意的话,个中意味已经无须多言。
“自然没有不满。”
阮瑟挑开床帐,漫不经心地道:“只是深秋清冷,本宫卧不得冰。”
不须多想,她都知道这是刘芝晗特意安排的。
“是吗?”刘芝晗敷衍一笑,“倒是本郡主疏忽了,只想着投桃报李,忘记如今是残秋,不是盛夏。”
“这里也不是怀州,没有人再会为你撑腰了。”
她步步走近阮瑟,笑靥如花,却没有多少善意,“公主待我恩深,如今也轮到本郡主报恩了。”
语罢,她扬声唤了几个丫鬟进来,一边燃炉盖香,一边继续绑住阮瑟的手脚,留给她为数不多的自由。
“公主莫怕,本郡主不会待你如何。”
指尖轻抚过阮瑟姣好昳丽的容颜,刘芝晗似有所指,“公主容貌倾城,即便做过雍王殿下的侧妃,也依旧惹人倾心。”
阮瑟不以为然。
既然受制于人,她便也省去那些无用的挣扎,任由丫鬟绑住她手脚。
“郡主想以我为筹码攀附他人,也得问过皇兄是否答应。”
抬眸看向刘芝晗,阮瑟目无怯色,讽笑道:“本宫还以为郡主回到南秦后会有所长进,不曾想还只念着这些不入流的手段。”
来来回回,都只会走以色侍人这一条路。
状似无意地瞥了一眼正在燃香的丫鬟,她分外平静,“还是你想用本宫威胁雍王殿下。”
“少在本郡主面前提起西陈。”
刘芝晗的语气陡然变得尖挑刺耳,急急打断阮瑟的话。
一指挑起阮瑟的下颔,她恨恨道:“背信弃义之人,和你一样面目可憎,令人嫌厌。”
“你若不想客死他乡,这几日就安分一些。本郡主自会为你找好归宿。”
“别院上下都有侍卫看守,这么好看的人,可别自寻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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