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何妨?”云缃绮有些不解道。
云安的神情登时变得严肃不少,他双手反剪在身后,踱来踱去,踱来踱去,却是不言。
“爹,别转悠了,我瞧着都晕。虽说好了阿寔不做赘婿,容他在咱家歇息两天,也并不为过吧?”
“少府,多有怠慢,这便请进吧。”良久,才听云安对着崔寔有礼道。
“某谢过云县丞,多有叨扰了。”崔寔拱手回谢,额间冷汗直冒。
云缃绮白眼翻上天:这俩古代人,谈亲事也跟谈差事似的,甚是迂腐,不知道一会还要出什么幺蛾子。
云家三兄弟呢,也并不多话,只帮着车夫们将货物卸下,唤人来招待他们休息用饭。
然后,便三条尾巴似的,紧紧跟在云缃绮屁股后面,问东问西。
至于即将成为自己妹夫那位,他们未曾表露出半分好奇与关心,甚至还有些冷淡——离人家八丈远。
一行人各怀心思,稀稀散散地行至议事厅。
云安紧着待客的规矩,将崔寔迎了进去。
还未等紧随其后的云缃绮踏入,便听他道:“乖女,去后院瞧瞧你阿娘吧,我与崔少府单独说会话。”
云缃绮望着紧张得不住抠手的崔寔,拒道:“爹爹,既是谈婚事,我自也得在场,不然便是盲婚哑嫁了。”
还不待云安反驳,她又道:“对,我阿娘也需在场,不然便是不尊母命了。”
云安长吁短叹,“也罢,便依你所言。当真是女大不中留呐
。”
旋即,便见他朝三郎招招手,“去请你母亲来,小心些。”
三郎应下,忙去请袁氏。
“小心什么?”云缃绮不由疑道。
云安轻哼一声,没好气道:“小心说错话,又气得她三天三夜睡不着。”
云缃绮快步走进来,坐在云安身边,拽住他的袖子,摇啊摇的撒娇:“爹,女儿回来,您都不高兴的么?”
云安轻呷一口茶,语气软下来,“怎会不高兴?只是你所想之事,当真是不合规矩。”
“什么事?你说我做买卖那事?”云缃绮揣测道。
云安撂下手中茶杯。
看来是被她说中了,“这怎就不合规矩了?在圣京,多得是女子做买卖自力更生呢。我那好友裴尚食,为了入宫做女官,吃尽了苦头,还立志永不嫁……”
云安正襟危坐,一副严父模样:“那是圣京,奉县自是比不得。”
云缃绮不服道:“怎比不得了,咱家那王厨娘,不也干得好好的么?”
“你,你怎以王厨娘自比?”云安竟有些恼了。
云缃绮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爹爹,我在圣京不也是靠当厨娘解决了贡橘一事,还做到那外使宴掌勺人的位子上去了么?大家都是烧饭的,缘何不能相提并论?”
云安扶额:“阿绮,这道理如此浅显,你岂会不懂?为圣人制膳是官事、是荣耀,况且那时,你还未曾与崔少府定亲,我自可允你在柑橘园帮忙、自也愿意你按着性子做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