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还活着?”卫广问;
“你们幸存的同伴!”丁格斯说;“他们也是营救计划的一部分。”
“他们没有死?”我激动地问;
“或许,还没有!想要一探究竟吗?那就跟我来,我们只有十分钟时间。”
丁格斯话音未落,实验中心的大门便已轻轻弹开,他用手中的平板电视控制并打开了它。
一走进大楼,后背和头皮便如临冰窖般发凉。这里的气氛压抑而令人惊恐,就像老人们口中的地狱之门一样。
我的心七上八下、惊惧连连,如果稍不留意,或是丁格斯稍稍出错,我们就会暴露踪迹。
“进入实验中心?这简直就是虎口拔牙!”
艾雨儿紧挨着我,她嘴里不停抱怨。
我们跟着丁格斯越过三个门禁,再拐过两个楼梯,来到了一个空空荡荡的走廊。走廊灯火通明,可带给人的感觉却是毛骨悚然,我不停在脑海想象着那些灯一盏接一盏熄灭的可怕画面,这些画面经常会出现在噩梦中。
“就是这里,据情报显示,他们就在里面。”
我们在其中一间房的门外停下。门口环绕着红色的警报线,丁格斯对着平板电视一阵拨弄,警报线消失了,变成了明亮的绿色。
丁格斯打开了门。我屏气凝神,走进房门,看到了一个又一个透明的玻璃墙隔间。靠里的水泥墙上嵌着数根透明的管子,那些管子通往墙后;同时,水泥墙挂着铁链和锁钩……地板上铺着一层软垫……这些隔间就像牢狱一样。
丁格斯带着我们走过一个又一个隔间。墙面白得发光,灯光白得晃眼,这与我想象中的实验中心有所不同,这里没有血渍和该死的盛装着人体器官的器皿。
我们一言不发,紧跟着丁格斯的脚步。我告诉自己,无论看到了什么,也不能失控尖叫。
最后,定格斯在倒数第三个隔间停下了脚步……我走过去,看到了我一直以来深怀愧疚的脸……
商陆!他坐在软垫之上,管子牢牢插在他的后背……管子里流淌着红色的血液,他的手被铁链捆在一起……他挣扎着,痛苦着……痛苦挣扎的不只他一人,还有春恕和隆狼!
我无法相信所看到的一切!这是噩梦,所以,我要逃,我要醒过来……我拼命拍打着自己的脸,可卫广却阻止了我,他把我搂进怀里,哭着安慰我:
“青明,别怕,别怕……”
我强迫自己去面对……他们三人痛苦地看着我们,嘴里不停喊着什么,我听不到他们在喊些什么,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并不是在咒骂我,他们的眼神告诉我,他们是在向我求救……
这一次,我不会再丢下他们,这一次,我们不会再自相残杀!
丁格斯打开了玻璃隔间,我这才听清,他们的确是在求救。
他们后背之上的管子是抽血管,那些管子埋得很深,我们小心翼翼地拔掉它们,并打开了铁链。当针尖从血管中拔出来的瞬间,血珠随之而起,就像一颗颗血色珍珠从皮肤深处一涌而出一样。
“瞧!王母和泰天国王的血药啊!原来,他们喝的是祭灵战士的血!”
“春恕!”
我一把拉过春恕,和她拥成一团。她只是一个劲的哭,眼泪汪汪,由温热转为冰凉,打湿了我的肩膀。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们!你们居然还活着!”卫广不可思议地说,他的嘴角挂着泪珠;“其他人呢?”
“只剩下我们三个!”
商陆虚弱无力,眼窝深陷,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壮实,他和隆狼被两名自由军搀扶着。
隆狼眼里的杀气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无助和红色的血丝,“我们是最后三个,其他人没能挺过来!”他有气无力地说。
丁格斯带着我们来到底层,登上列车,列车启动后,铁轨和轮轴大力摩擦产生的巨大声响使我意识到这将是一条艰难的逃亡之路!我甚至看不到路,或者说,这条路本无路,只有向前走,才能走出一条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