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
得了她的肯定,何呈奕取笔轻染香墨,而后将秦葶抱到身前椅子上坐好,他则站在一旁将笔递到她手里。
这是她头一次握笔,何呈奕捏着她的指尖儿一点一点摆姿正当,用镇纸将那压花纸张压平整,带着她的手在其上写下两个字“秦葶”。
“秦葶,这就是你的名字。”他弯身下来,在小秦葶的耳畔低声言道。
“这就是我的名字呀!”秦葶的一双鹿眼亮晶晶的闪着光。
秦家往上数三代就没有一个识字的。
看着上面的墨迹,秦葶心头升起一丝说不出的喜悦。
随而她扭头道:“太子哥哥,那你的名字是什么呢?”
“你想知道我的名字?”
她重重点头:“是,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何呈奕面露暖笑,再次抓着她的手在她名字旁写下自己的“何呈奕”
“这就是我的名字。”前世秦葶倔强了很久都不乐意念出的名字。
却是他的执念。
“何呈奕”秦葶低低念道,“我记下了。”
这两个人的名字就这样般配的挨在一起,何呈奕心底是满满的欢喜。
三月莺飞草长,浅草将能没马蹄。
迎春开的满园子都是。
一双素手嫩若葱白,轻执笔管在黄花压纸上轻轻几笔。
自纱窗外折透的光打在少女完美无暇的侧脸上,给她的脸罩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十六岁的少女凭窗而立,卷翘的睫毛似一对蝴蝶翅膀,垂眸望着纸上的两个名字,若有所思,似隐隐有淡淡的愁绪挂在眉间。
自打何呈奕教秦葶写第一个字起,她便每日都要将这两个名字练写上几回。
这双名字,也是秦葶写的最好看的一对。
檐下脚步声徐徐传来,由远及近。
秦葶心下略虚,忙将纸将压在书页底下。
不多时,且见着香娘自外而入。
香娘长的清秀,隔了几年的光景,照比从前略显丰满,但眼看着比从前更美了,当真是贵气养人。
她一入门便瞧着立于桌案后的女儿,若是从前,香娘一辈子也想不到他们一家有来京的机会,更没想过女儿竟会出落的这般好。
“葶葶。”香娘见秦葶今日鹅黄柳绿的衣裙穿在身上尤其出挑,明明是浅嫩的颜色,却穿得这般光眼。
“母亲。”秦葶极为不自然的捏起手边书页,明明方才还在练字,这会儿便假装在看书。
“母亲瞧着你这两日好像瘦了,是有什么心事?”知女莫若母,女儿的变化,她最先能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