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梁齐因提笔的手一顿,低落的墨水在信纸上晕开一片,他惊诧地抬起头,呆愣道:“阿、阿傿……”
“好郎君。”季时傿双手撑在木桌上,俯下身直视他道:“你不是说去翰林院了吗?”
梁齐因一脸被抓包后的窘态,眼珠一转,试图偷偷将铺陈在桌案上写满“福”字的宣纸藏起来,岂料季时傿快他一步伸出手按住,另一只手提起朱笔,轻笑道:“写啊,梁先生不肯做我生意吗?”
“不是……我这便写。”
梁齐因小声应道,换了张信纸,认真将季时傿刚刚念的那句诗写完,等他抬起头时,季时傿已经放下朱笔,她在宣纸最后的空处端正地写下了“福”字。
“写给谁?”
季时傿一字一顿道:“吾夫梁齐因亲启。”
梁齐因垂下眼睑,面色发红,声音低若蚊鸣,“寄到哪儿。”
“盛京定阳街镇北侯府。”
梁齐因脸已经快烧透了,匆匆写完将信封合上,“写好了。”
季时傿笑脸盈盈,“先生,那我夫什么时候能收到啊?”
“现在。”
梁齐因手上拿着信封,耳根发烫,温声道:“他已经收到了。”
“那他有没有给我回信?”
“有。”
“什么?”
“他也想你。”
季时傿一怔,随即嘴角渐渐咧开一个大大的微笑,“傻子,你跑白鹿寺做善事,干嘛不肯告诉我?害得我以为你在外面做什么坏事,尾随过来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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