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注定要铭记史书的战争就在这样灰蒙蒙的南风中壮烈拉开序幕。
二十艘装满膏油草料的船只被点燃,发起了第一波冲锋。
佛郎机人早早就发现不对,下令对他们开火。
这些人在巨大的炮火和火势中更是不要命一样横冲直撞,有人不幸被炮。弹击穿人船巨毁,也有人在一片血腥中成功点燃一艘艘巨大的战船。
“虽有南风助力,但船实在太大了,这火也烧不了什么?”主战船上,杨慎也穿上盔甲,谨慎问道。
汪鋐平静说道:“尾大不掉,大有大的强悍,也有大的弊端,他们根本无法调转,一旦被我们的火船只靠近,根本无法避开,你看,烧起来就够了。”
他说完,身形往前一倾,握紧腰间的长刀,大喊道:“下水准备!!”
数十人鼻子上套着一个锡做的环形空管,边上还有一个鱼漂做的鼓鼓的东西,腰间还系着一捆草绳,他们很快就跳入水中,好似一条鱼一般朝着敌船游去。
每当氧气耗尽时,那根空管浮出水面,随后又很快就下去,这样的动静在偌大海面的掩护下好似一阵风吹过,无人发觉。
“船只凿漏,用草绳缠绕机具,只要他们乱了,我们就胜了一半。”杨慎神色凝重,看着远处混乱的一切,甚至开始屏息看着远处的一切。
大概两炷香后,对面的船只开始歪斜下沉,船上的佛郎机人开始乱跑,大部分人开始不听指令,跳海逃命。
汪鋐坐在快船上,立马大喊道:“随我冲锋。”
快船的速度在南风的指引下快速逼近敌船,可敌人早已乱了阵脚,无人炮轰逐渐逼近的大明军队。
汪鋐一马当先跳上敌船开始厮杀,杨慎也不得不咬牙冲了上去。
对面的主将也不甘示弱,嘴里大喊着,开始对着汪鋐冲过来。
两国士兵在夹板上大力厮杀,鲜血,断臂,在夜色中被悉数掩盖。
直到天亮,南风变为北风。
佛郎机人终于可以开着剩余的三艘船借着北风打算跑了。
奈何外面还有一层士兵,他们等了一晚上,只等着现在。
“冲啊!”
一场大战到天亮,原本盘踞福建的顾仕隆不知何时悄无声息来到战火中心,带着也不知何时悄悄来到广州的,陛下亲自训练的六千精兵,他们一直隐忍不出,早已迫不及待,一见这个动静,立马带人冲了过去。
这群佛郎机人原本自信满满,却不仅没守住屯门,也没守住最后的三艘船,只能被人追撵着,最后只剩下一艘主船一路南下,狼狈逃回满刺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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屯门的消息传回京城,那时候正好是早朝结束,急报的马蹄声几乎要响彻整座紫禁城,内阁所有人都停下手边事情来到院子。
“赢了吧?能赢吧。”梁储紧张地握着手来回走动,整个人紧张地开始碎碎念着。
王鏊茶也不端了,站在正中的位置,连着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
周发也站在门口紧张张望着。
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发突然跳了起来:“有人来了!有人来了!!”
“大胜!屯门大胜!!”小太监声音尖利,甚至还未到内阁门口,就开始大喊着,但谁也没怪罪他。
内院先是一静,随后是王鏊大笑起来,所有凝滞的气氛这才彻底结束,江芸芸也跟着笑了起来。
杨一清摸着胡子:“汪宣之果然有些本事。”
杨廷和也悄悄松了一口气,对着毛纪说道:“结束得快,没用上浙江和福建的粮,今年预算也不紧张了。”
毛纪也跟着松了一口气,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那攻打马六甲海峡的事情交给谁?”欢乐之后,王鏊突然问道。
江芸芸看向杨一清。
杨一清摸着胡子,一脸淡然:“自有人选,名单已经递过去了,只等蜈蚣船和佛朗机炮彻底建造成功,大明的士兵就能勇往直前。”
“善始则功成一半也,马六甲注定是我们的。”江芸芸站在日光下,看向诸位同僚,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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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至觉得明天能完结?!(我感觉的,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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