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宜内心冷笑看着张氏虚伪的脸,她知晓为何此人再三往自己面前凑。
无非是为了利益。
谢老夫人去世已有十多年,如今谢韫和谢成都成了亲,甚至谢成孩子都有了,谢家却迟迟没分家,仍然与二房三房住在一起不说,平日吃穿用度都还是靠大房承担。
毕竟一旦分家,二房肯定讨不了多少好处,谢二爷显然也是个聪明人,这么多年来一直紧紧抱着大腿赖着不分家。
谢老爷重情重义,特别是谢三爷意外去世后,对唯一剩下的手足及三弟留下的孤儿寡母也有照拂之心,平日不想破坏家庭和谐,只要别太过分,便睁只眼闭只眼随他们去了。
但这分家不过是早晚的事,最多等张氏的小儿子谢延和三房公子谢铭及冠,看来二房是想另辟蹊径把主意打到长房嫡子后院上。
张氏的心思她能懂,只是她要在谢夫人眼皮子地下给谢韫身边塞自家人多少有些妄想了吧,谢夫人这能忍?她还以为二婶能有什么厉害手段呢,看来不过如此。
既然张氏和谢夫人本就不对盘,那她为何不祸水东引,让这两人斗去,免得有空一个个都来找她麻烦,这样还不会让谢韫夹在母亲和妻子之间为难。
周宜心中已然有了对策,面上还演着楚楚可怜:“可晚辈初来京城,眼下身边除了侍女没什么可用的人选。”
“既然如此,侄媳若是相信,二婶这边。。。”门口又传来了脚步声。
张氏与周宜对视了下,将话停了下来。
来人的是谢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补药。
张氏见此,意味不明地朝她笑了笑,似乎在得意谢夫人的行为印证了她方才所说的,离去前,她又回头看了周宜一眼,无声催促她早日做决定。
周宜以为这侍女送完补药就无事了,却听到她说:“夫人嘱咐奴婢一定要看着少夫人喝完才行。”
也只能压下心中厌烦,拧着秀眉一口将喝了下去,她待那侍女离开后立刻吐了出来,转头命令丫鬟悄悄将柳姨娘安排的大夫请来。
得知这只是普通补药的基础上多了些调理女性身体的药效,周宜蹙了蹙眉,想到以后每天都要喝两碗就头疼得慌。
且这补药似乎过于滋补了些,她只喝了一半,很快就觉得心浮气躁了起来,坐也坐不住,刚起身感觉有些异样,一摸竟是流了鼻血。
估计是针对周妍虚弱的身体大补特补的,正常人喝了反而受补过度。
周宜喝了两碗凉水才压下,刚坐下谢依兰又来“探病”了,无奈地扶了扶额,今日可真够忙的。
谢依兰倒是真心来看望大嫂的,还带了一些珍惜药草,只是两人寒暄过后,她迟迟没有要走的意思。
“妹妹可还有话要说?”见她犹豫,多半又是起了什么歪点子。
果然,周宜一问,她悄悄凑了过来:“大嫂,我听闻父亲母亲半月后要去崔家赴宴,到时候哥哥要上值也不在府中,大嫂嫁来后还未出门游玩过吧,到时候我们俩去街上逛逛怎么样?”
怕大嫂不同意,她赶紧还加了句:“这次我一定带着侍卫,不会有危险的。”
周宜想到自己在谢家岌岌可危的处境,得早点做些准备以防不时之需。周老爷给周妍的嫁妆里还有京城的好几间商铺,也该去看看了。
如此,便笑着点她额头:“还当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出去走走,我答应了就是。”
没想到周宜答应地如此干脆,谢依兰欣喜地拉过她的手:“那我们一言为定!”
“什么一言为定?”谢韫清越的嗓音从庭院中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