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昼走后,支恰随手放下杯子,被篝火烘烤的热气还未散去,更让他难抵其它。
他换了个方向,又经过正被双胞胎吊秋千的构树,继续向前,远离人群,借着月光,来到珍珠湖。
夜风清净,在湖面荡出微微波光,没了喧嚣,他体内蒸腾的热潮却未消散,攀附着肌肤,连指尖都染上酥麻。
在湖边坐下,他直接将双腿浸入湖中,吸进一口微潮的空气,又极其缓慢的,压抑着什么似得吐出。
细弱的风抚过耳尖,忽然,支恰的腿边荡开极大的波纹,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入水。
接着,他感觉到一双无形的手,顺着他水中的小腿渐渐向上,摸到了他的大腿,然后强硬分开,挤了进来,冰凉的触感摸进衣摆,抚摸挑逗。
第66章不要怕
在热潮的蔓延下,支恰几乎受不住那冰凉的侵袭,已有被人牵引神志的苗头。
他喉结滑动,极缓慢地吸气,以压制隐忍蒸腾在胸腔的撞击,他费了些力气,才让自己,看着听着镇定。
他垂眸看向湖中,眨眨眼,“是你吗,康博?”
即使湖水中的人完全隐形,话音一落,支恰还是感觉到那人忽的一僵。他试着摸索,确认了他脸的位置,抚着他的脸柔声说,“这里只有我们,怎么不说话?”
“……康博?”那声音咬着牙,动了动,带起湖中波荡。
余昼双手撑岸上浮,大力扑到支恰,顺势解除了衣服的隐形功能,盯着支恰气又好笑,“好好看看,我是谁?”
支恰仰躺于地,被他沾湿了小半,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就好似传说中被人鱼引诱的渔夫,一旦陷入,下场只有被獠牙撕扯,然后拆骨入腹。这样想着,他不由轻笑出声来,手指划过余昼的侧脸,只看着他,不应声。
余昼低头亲了亲他,也笑起来,“宝贝儿,你的气息好像有些不对劲儿。”
“哦?你是医生?那不如替我诊断一下,看我是哪里不对劲儿……”支恰低低的喘息藏在尾音,接着他话锋一转,手点在余昼胸口,“不,你不是医生,你只是一只恶劣的小老鼠。”
余昼自然不恼,眸光中反而闪现情动,“我怎么恶劣了?”
支恰勾着嘴角,“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
余昼若有所思地拉长尾音,“哦……你说那个小魔术?我那样拙劣的花招你会看不破吗?”他忍不住又亲了亲支恰,后蹭在他耳边说话,“明知道那水有问题,为什么还要喝?”
支恰不答,“还有两个小时就是新世纪了,作为首领,扔下大家突然消失,是不是有失风度?”
余昼推起支恰的衣服,双手抚上他愈发滚烫的肌肤,感受他在自己身下不自制地扭动,将人完全罩在身下,“下一个世纪,我也只想和你在一起。”
支恰想要余昼缓解他的热潮,但他忘了,余昼只会让其翻覆,将他融化。
……
天边出现烟花时,支恰已软在余昼身上,嗅着他不太重的酒气,微微走着神儿。
深夜的湖边温度适宜,余昼轻轻拍着支恰的背,安静了好一会儿,忽然自顾自地嘟囔,“新的世纪了……”
支恰轻轻应了他一声。
“狄音在,季方允不会走了,为了弄清自己的身世,梅提查帕也会留下,还有双胞胎,他们认为扎了秋千的地方就可以当家,还有阿佘……”余昼思考着,“该怎么留下阿佘呢。”
听他一个个罗列着,支恰张了张嘴,贴在余昼胸口,感受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
烟花的声响时而清晰时而缥缈,好似绽放在不同空间,在绚烂的夜色下,余昼继续说着,“毕竟来到新的世纪了,总该让大家放松一下,休息几天,再继续采集,雇佣的人手也已经有眉目了,用不了一个月,就能完成博士的清单,然后一月中下旬,可以安排一次长时间的外出搜寻,我仔细研究过了地图,在我们所能到达范围内,商场不少,未被扫荡过的可能性不高,但服装区受到的影响应该不大,要找你想要的那条裙子,也得从风格入手,虽然可能有些困难,但你答应了伯爵,双胞胎又吃了他的石头,那我们就得做到,不管多麻烦,我都陪你一起……”
之后余昼还说了些什么,絮絮叨叨,事无巨细,但支恰已渐渐听不进去。
余昼所说所做的一切,都围绕着他,好似理所应当。
少见的,支恰有些局促,他动了动身体,合拢腿,蜷在余昼身上趴着,待人停下,才低声嘟囔,“你真的喝醉了吗。”
闻言余昼低低笑了笑,将人搂紧。
然后两人一直静默到烟火结束。
“我们……”余昼在含潮的轻风中再次开口,带着些不确定,“还在玩儿什么游戏吗?”
支恰一下愣住。
余昼依恋地蹭着支恰的额角,声线里掺进不经意的轻颤和乞求,“支恰,说你爱我吧,好吗。我想听到。”
支恰自觉自己叫了余昼的名字,可事实上,他没有发出声音。
余昼就那样安静等着,夜风未能带走他的叹息,让它钻入了支恰的耳朵。
“……没关系,我再等。”余昼顿了顿,似乎很快将难受的情绪咽下,“我年纪小,脾气坏,性格也差劲,一时兴起,心血来潮,因为得不到反而执着,这不是喜欢和爱,而是一种执拗,是征服欲,世界已经这个德行了,追求那么一个可有可无随时会破灭的关系,无非是浪费时间和精力,是可笑的幼稚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