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忍不住的人是麦青,他又不是真医修,就是个半吊子水货,看也看不明白。
被柳白这个医痴带回药谷后,药谷谷主还是看在他比药谷其他人聪明点,能做些杂事才把他留下收为弟子。
药谷都是不通俗世的呆子,除了治病什么都不会,麦青接了个烂摊子,也没想过真走医道,他的道是活一天算一天。
此时站在这看半天,实在无聊,他遭不住提前离开,留下四个痴心医道的人。
下午麦青睡得正香时,被破门而入的鱼冬扣住肩膀使劲摇晃。
鱼冬:“小师弟!小师弟你快醒醒!我们的药成功了,病人已经好转,我们真的能治好这个疫病,大家有救了!”
麦青被晃得头晕,脑浆都快摇匀,还没清醒过来便被鱼冬薅下床,拉着他往安置病人的房间走去。
“你能不能冷静一点?!”麦青整理被扯乱的衣衫。
鱼冬眼睛发红,声音哽咽,“五天了,这五天里死了多少人,现在终于看见希望。”
麦青沉默,即使他见过无数死人,也不曾见过风陵渡这样惨烈的场面,大家像是被困在一个巨大的牢笼里,每天都有人在不停死去。
是谁的丈夫妻儿、是谁的兄弟姐妹、又是谁的父亲母亲……啜泣终日不散,泪水与阴雨融合,泡在坑坑洼洼的土坑上。
麦青:“我这几日和湛尘钻研阵法,或许今日就可以尝试在潮州布下,挡去天上的阴雨,再用灵石布下一个阵中阵,让灵力滋润土地,田里的庄稼可以重新长起来。”
鱼冬:“湛尘道友还做这个事?他不是与花燃白日都出门去吗?”
“白天出门,晚上有空啊。”麦青翻了个白眼。
“我阵法造诣一般,要不是我们之中我懂一点阵法,他也不至于每日逮着我薅。”
鱼冬:“我看他态度一直很冷淡,还以为他对风陵渡的事都漠不关心,看来是我误会他了。”
麦青摇头,“你可没有误会他,他可不就是个冷心冷肺的,在乎的估计也只有花燃的人和事,若不是看花燃为此担忧,估计风陵渡的人死光他也能冷眼看着,他这两天还莫名其妙地越来越暴躁,不知道是不是待烦了。”
鱼冬:“这就是佛道吗?是不是有点太不近人情?”
“佛道?你可别逗我了。”麦青嗤笑,言语辛辣。
“佛可不是这个样子,更何况他不是已经净光寺的佛子,净光寺的人最是护短,被净光寺除名,可见他到底做了多大的错事,且与佛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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