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用活生生的人命争取而来的时间,她不能浪费。
爆炸伤及的不仅是敌人,自己人也有所波及,花燃胸口灵力翻滚,抓着湛尘手臂的手掌用力得指节泛白。
湛尘反握住她的手,半扶着她向前走,明明伤得比她还重,此刻却还像个没事人一般。
花燃干咳几声,将喉头的腥甜咽回去。
一路向南,在身后追兵不依不饶地纠缠下,他们闯入沼泽地。
沼泽地并不是一大片沼泽,而在一个又一个大大小小的沼泽,中间有正常的路可以走,只不过极难分辨,所有的土地看上去都一样。
漆黑的环境下,肉眼能看见的东西实在稀少,腐烂臭气在空气里上下沉浮,倒是将血腥气完全压制下去。
身后传来响动,是鬣狗一样的追兵。
细线缠住一截树枝,又分出两缕各种绑紧湛尘和孤月影,花燃抓稳细线一荡,如同鸟儿一般飞跃而过。
她重复同样的动作,在树林中不停穿梭,时不时改变方向绕个圈子,终于甩脱追兵,她不敢落地,选择停在一颗巨木上。
不知道运气算好还是不好,她们落在一个巨大的鸟巢中,鸟巢又有三个双人床这么大,装下他们绰绰有余。
巢中有两个破碎的蛋壳和两只刚刚长出一点毛的幼鸟,幼鸟一听到动静就张开嘴巴叽叽大叫,那张血盆大口恐怕塞进一个人都没问题。
孤月影和左边幼鸟的大嘴擦肩而过,心有余悸地拍拍肩膀,忍不住道:“这什么灵兽啊?嘴这么大。”
花燃:“没有攻击意图,可以休息。”
幼年体积不小,足有半人高,不过还没发育完全,走路还会打滚,构不成威胁。
陌生的气味刺激着幼鸟不停叫唤,在安静的夜中格外明显。
花燃走到幼鸟面前盯着它们,幼鸟们顿时警惕起来,两只光秃秃的翅膀扬起,仅有的几根羽毛迎风摇晃,场面着实有些滑稽。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希望你们两只笨鸟早日成佛。”花燃毫不客气地将它们身上的羽毛薅走。
先长出来的都是坚固大羽,花燃拔不下来,幼鸟疼得嗷嗷叫唤,声音攻击着花燃的耳膜。
她揉揉耳朵,各自捶一把幼鸟的头,“吵死了,你们要把敌人引来吗?”
她放弃硬拔的方式,拿出匕首将羽毛割断,将所有羽毛全部薅走,分成三份,一人一份各自拿好。
“不知道大鸟什么时候回来,黑灯瞎火还外出觅食,让我们一起祈祷它是一只眼睛不好而不是眼睛太好的灵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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