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愈被他逗笑,伸手捋了捋小朋友的兔耳朵又揉了揉软乎乎带着婴儿肥的脸,柔软的触感的确让他心情变好了点。
其实宁愈心里一直知道,就算当年陆应淮不走,他们两个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他曾经亲眼见到过陆应淮皱着眉拒绝某个男生的告白,理由只有短短几个字,“不喜欢男的。”
性向不同,那么再去追求或接近就是一种打扰。
所以宁愈才坚持不让小朋友告诉陆应淮自己暗恋他,甘愿让这坛暗恋陈酒继续深埋,不敢碰一口。
宁愈又笑了笑,摸了摸小淮的头,补充道:“况且,虽然我这么多年一直喜欢你哥哥,可说不定他早就忘记我了呢。”
忘记?!
原本因为自己主动亲了宁愈而对着沙发角落脸红半天的陆应淮立刻站起来,像是不敢相信宁愈居然会这么说,整个人气鼓鼓的,站在茶几上严肃宣布,“他不可能忘记你!”
这是诽谤!
他怎么可能忘记宁愈,哪怕是一刻也从未有过。
高一那年,因为家里的争吵愈演愈烈,陆应淮父亲想出了个解决办法,就是把陆应淮送到国外的封闭寄宿公学,给自己和小老婆二儿子一家三口换个安宁。
他丝毫不觉得这是亏欠陆应淮,钱给够了,还送到国外贵族学校上学,陆应淮能有什么不满意?
所以陆父连个招呼也没打,手续搬下来,连夜就让保镖看着陆应淮收拾东西上飞机。
那时候陆应淮甚至都还没有宁愈的联系方式,他被迫离开时什么也没拿,只拿了妈妈碎掉的照片和前不久运动会时的合照,陪他远渡重洋。
他怎么会忘记宁愈呢,在无数个异国的寒灯深夜,他从未忘记那一双弯弯的笑眼。
无处不在的思念缠绕着心脏,宁愈在他的记忆里从未褪色。
天长地远,陆应淮只有一张照片。
其实陆应淮算不上是个对感情敏感的人,在青春期里,别人情窦初开谈恋爱拉小手的时候,他还在天天琢磨怎么气他小妈怎么和他爸吵架,要不就是怎么在学校当很帅的冷酷校霸。
后来在海外,那些数不清的想起宁愈的时刻,终于让他懵懵懂懂有了些头绪,可他没时间深想,也恐惧深想。
他怕自己得到的答案是,他终于爱上了宁愈,在离开宁愈之后。
在国外上了七年学,但陆应淮终于毕业后家里却千方百计阻止他回国,他爸这几年身体越来越差,小妈怕他和她儿子抢家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