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你之前从我这要?去的那条长命缕呢?”顾沅坐在他怀中编着丝线,随口问了一句。
“收在宝盒里。”他从后拥着她,下巴埋在她柔软的颈窝间,“你的东西,朕都妥善保管着,等以后朕离世了,朕就将那个盒子放在棺椁里,一直陪着朕。”
顾沅蹙了蹙眉头,嗔他,“胡说什么。”
裴元彻笑了笑,又问她,“朕记着之前画了个风筝给你,你还留着么?”
提到这个,顾沅神色一滞,片刻后才记起有这么一回?事,这男人冒雨给她送了个掉色的风筝,之后她觉得那风筝害
得她做些乱七八糟的梦,就点了个火盆烧了。
“呃,应当……不在了吧。”
顾沅悻悻道,怕他伤心,忙回?过头,岔开话题道,“陛下,这次端午我们出去过吧?”
“去哪?”
“去渭河畔看龙舟赛,咱们再去下注,看这回?能不能赚些钱,给宣儿买糖葫芦吃。”
她想着裴元彻在皇宫里闷了这么久,正好趁这次机会出去逛逛,散散心。
裴元彻却不这样想,他修长的手攫住她的下巴,抬起一些,狭长的凤眸眯着,“想去看其他男人的文身了?”
顾沅红了脸,瞪圆了眼睛,腮帮子也气鼓鼓的,“才不是。”
她哪里是那种好色之徒!
裴元彻叹口气,故意道,“朕背上的文身是不能看了,留不住你了。”
这酸溜溜的幽怨口吻把顾沅都气笑了,一双清凌凌的眸子弯起,她握起拳头就去锤他,“阴阳怪气的,哪里还有皇帝的样子。”
裴元彻握住她的手,语气突然正经起来,“我在你面前不是皇帝,而是你的男人,你的夫君,你孩子的父亲。”
这话像是清风拂过湖面,吹起圈圈涟漪。
顾沅心头密密麻麻交织着欢喜与甜蜜,默了片刻,她扬起小脸,凑到他下巴轻轻吻了一下,“好,夫君。”
这句夫君叫的裴元彻身子都酥了半边,凑到她身旁,低低哄道,“沅沅,你再那样叫我一句。”
顾沅偏过脸,南珠耳坠在脸颊边微微摇晃,面带羞赧,“刚才不是叫过了么。”
他不让她躲,手捧着她的脸,凑的很?近,灼热呼吸拂过她的肌肤,嗓音沉哑,“再叫一句。”
顾沅搞不懂男人这突如其来的兴致,但见他执意,只得顺从的喊了一句,“夫…夫君……”
娇怯怯的一句,生疏中透着几分柔媚。
裴元彻呼吸加重,放在她腰肢上的手掌收紧,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都能想象底下的细腻触感。
就突然很想听她在床上这般细声细气的喊他夫君。
他这般想,便也这般做了。
顾沅被男人压在床榻上时,都忘了挣扎起身,满脑子只不合时宜的想着,他是失明了吧?可失明了怎么做到从外间到床上这段路走的这么顺?
还没等她想明
白,两根如玉修长的手指便扯开了她的腰带。
他俯身,轻咬了下她精致小巧的锁骨,教训道,“专心点。”
顾沅回?过神,这时再想逃跑已经来不及了,掉进狼窝的小白兔般,被扒得光-溜-溜的,完全被男人掌控着。
这一回?,从午后到傍晚日头西沉,人被抵在墙边,一把细腰被掐着,顾沅也不知道被逼着喊了多?少?句夫君。
云收雨歇,他搂着她,亲吻着她的额头,极尽温存。
顾沅的汗水都濡湿了发丝,漆黑的眸中雾蒙蒙一片,哭过似的,红红的,嘴唇轻颤,咬牙骂着,“混蛋!”
虱子多?了不怕痒,何况床帷间这般骂,反倒更添趣儿。
“还有力气骂人,可见是为夫还不够努力。”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笑。
说罢,他翻身,扯了条布条蒙住她的眼,让她与他一同?在黑暗中享受着极致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