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真不敢相信冬祭上父亲发疯了。我问过百姓,但我不信。”奥珞因的眼神黯淡下来,喃喃沉吟,“直到我遇到你,你亲口告诉我,我觉得那就应该是真的。任凭是谁在一夜之间失去所有东西,都会发疯吧。”
“嘿,伙计们。房间已经开好了,很不幸,只剩一间房了。”渎天蔑走来说。
“所以我们仨得挤一张床了吗?”奥珞因苦着脸问。
“我去外面吧,我不睡觉也行的。”敖筱娇说。
“不行,我从其他来客嘴里听说建兴要和永昌开战,外面会很危险。”渎天蔑神情严肃。
“我们仨挤一张床绝对挤不下的,要是敖筱娇半夜被我们挤下去了怎么办?”奥珞因失落地说。
“那我不睡床上也行,你们睡吧。”敖筱娇向门外望了望,“探查器应该回来了。”
渎天蔑点点头,在敖筱娇出去接住探查器之前说,“气温降下来了,总之我们先进房再说吧。”
房间内,仨龙一起坐在床榻边。敖筱娇在中间播放出探查器搜集到的地形情况,以立体投影的格式显示在渎天蔑和奥珞因的面前。渎天蔑一面托着下巴一面观察,片刻过后说道,“果然很奇怪,是有谁故意把灵脉切断了。”他指着建兴祠剑堂后方的高墙,“就是这堵墙,它一直延伸到……建兴边境?”
“看起来还没完,更要延伸到神凤里边去。”奥珞因说。
渎天蔑皱起眉,“这会是谁干的?如果我们不把坐落在灵脉上的高墙移除,就无法继续追寻下去了。”
“会是神凤的摄政王吗?”敖筱娇问,“我听说他绑架了建兴摄政王的妻与子,要挟他拦截永昌商队,最近又要向永昌开战。”
“高墙几乎将建兴整个斜切,一半的建兴看起来都像是在神凤的势力范围内。”渎天蔑说,“看来神凤摄政王有统治九州的野心一点都不假。先一点一点吞并周围的州的确是基础的战略,换成我也会这么做。然后趁建兴全军出击永昌之时,立刻派军队过来接管建兴的空城。”
“所以这时候艾欧到底死哪去了,为什么还不赶紧联合各州的龙?”奥珞因一脸不悦。
“这就是我为什么看不惯他。”渎天蔑站起来捏捏拳头,骨骼啪嗒作响。“奥珞因,我们要不要来一场角抵?赢者和敖筱娇一起睡在床上,输者就睡地板上吹凉风。”他朝奥珞因微微笑道。
奥珞因也调皮一笑,撸起了自己的衣袖,迈开马步,“行啊,来吧。”敖筱娇见状,赶紧把探查器关闭收进黑箱里面,为他们腾出空间。“阁下都没有角,怎么和奥珞因角抵?”她看着渎天蔑呵呵笑道,“不如换我来和他比试比试,你就当那个不论怎样都能睡个安稳觉的。”
“不行,你着凉感冒了怎么办?万一有不测之时,我们还需要你出谋划策。”渎天蔑摇摇头,“再说,就算没有角,我和他也可以用手相抵嘛。”敖筱娇微微颔首,便翘腿脱下鞋,带有血珀的铂金脚链微微摇晃。随后她又解开拉链褪下风衣,隐藏于高领之中的颈上的铂金项链竟也带着宛若水滴的血珀。只见她黑色风衣之下,穿着的也是同为黑色的齐胸短襦裙。在解下玉带与禁步后,她接着脱下项链和脚链,又纷纷取下她那凤尾上各处的尾舵链,这才好好坐在床上。渎天蔑心想她一定很喜欢殷红色的珠宝。
“别看敖筱娇了,快点来角抵。”奥珞因不耐烦地催促道,“我有点困了。”渎天蔑赶紧回过头,拍了拍双掌,也扎开马步道,“好,来吧。”
双方的眼神同时变得凌厉无比,随着一阵喝声高呼,俩龙四手相抵,紧咬牙关,青筋暴起。敖筱娇转身过来趴在床上,双手托着下巴,正准备看着他们不相上下的角力,却没想到渎天蔑突然爆发,竟把奥珞因向床上摔去。她下意识尖叫一声,赶紧起身躲开奥珞因。
奥珞因在软绵绵的床上不解地挠着头,“你力气怎么这么大?”
渎天蔑喘着粗气,“我不知道,突然就感觉比以前有力气多了。”
奥珞因一愣,然后一面坏笑着一面从床上起来,“我懂了。来,这是你今晚应得的。”
渎天蔑点点头,坐在床边脱衣。敖筱娇见状,赶紧下床帮奥珞因打地铺。“你刚才的尖叫声挺可爱的。”奥珞因和她一起铺好丝绵被,对她嘿嘿笑道。
“可爱个鬼,都怪你们俩。”敖筱娇白了他跟渎天蔑一龙一眼,“你们就是故意的吧?”
奥珞因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又立马倒在地铺床上装睡过去回避。敖筱娇转而看向渎天蔑,摇头又叹气道,“你们雄龙为什么总像是没长大的孩子呢?”
“因为遇到像你这样贤惠美丽的雌龙,总会让我们想到母亲啊。”渎天蔑解释道。敖筱娇听完,双颊蓦地一红,却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咳嗽几声。渎天蔑微微一笑,拍了拍身边的床铺,“时候不早了,快点睡个好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