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沈曦华困着半梦半醒,明丘宣着了衣裳,抱着她去淋浴。
天大亮了,光亮从窗格里照进来,满室通亮。
明丘宣抱着她穿过光的柱子,沈曦华依偎的身影打在墙上,窗外有叽叽喳喳的雀儿在叫,沈曦华揪着他的前襟,嘟囔地说了句:“我要睡觉……我不想洗澡。”
明丘宣由她揪着,哄道:“不行,要洗澡,不然对你身子不好。”
沈曦华努力撑起眼皮,眨眼间又闭上了,闹道:“麻烦,以后不要男人了。”
明丘宣哭笑不得:“好好好,不要就不要。”
。
沈曦华再醒来的时候,是巳时初。醒来第一件事是闭眼静息推断,查看今日有无急迫之事。
无急事,但有客来访。
睁眼,懒懒地从床上坐起来,下床,看向四周,看到明丘宣正在书案前写字。
有几个与他书案上堆叠的书卷,摆放的香炉、笔架、砚台、烛台等雅致风格相异的物件:鲁班锁、拨浪鼓、竹编知了、布老虎……沈曦华走几步还能看见放在书案前空地上的木马。
明丘宣抬眼看见她:“醒了?你还好吗?”搁笔。
“没事。”沈曦华走到茶几上给自己倒杯水,仰头一饮而尽。明丘宣从椅子上起身,向沈曦华走去:“对不起,我没控制好自己。”
沈曦华坐到椅子上,看着走过来的明丘宣,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比过去多了许多:“等忙完这阵子,我就去人间找月老,老这样折磨你不好。”
明丘宣走到她面前,不知怎的,看到沈曦华略显疲惫的样子心里就怜惜得不行,他抱住她的肩膀,亲昵的搂着她:“这药留着不解也可以,反正你都会在我身边。”
沈曦华头靠在他身上,这话她不敢接,她只好也抱住他,贴他更近,好让他感受到自己的眷恋。
二人这样依偎着,明丘宣的手忽然又不安分起来,沈曦华打了一下他的后背,他堪堪收手,又躬着身子将头靠在她肩颈上,沈曦华推开他,发现他又脸红心热了,沈曦华警告他:“别太过分。”明丘宣听成了“他收敛一些也可以”,弯腰就把人抱起来。
沈曦华才知道他又昏了头,最后用蛮力把他绑了,使了个仙术叫来只小雀,围着他念能让人清心寡欲的经文。明丘宣羞恼的喊了声“沈曦华!”沈曦华没管他,穿衣打扮好了之后就出门自己玩去了。
春浴节,街中心有人围在一起对山歌,沈曦华去凑了一会儿热闹,便四处逛逛,碰到小阿六和小琼,小阿六看见她腰上别着的绣球,甜甜的叫她一声“阿娘”。
沈曦华连忙捂住她的嘴,小阿六特别喜欢在外人面前叫明丘宣“小爹”叫她“阿娘”,沈曦华纠正了一下她的叫法,没一会儿就又叫回“阿娘”了,问她为什么,她委屈巴巴的说:“这样听起来,小阿六就不像是没有家的孩子了。”
沈曦华听了心软,就由着她叫了。
小阿六牵着她在街上乱跑,玩了许久,她也累了,碰到出来买菜的柳古,柳古看到沈曦华发愣,以为她也死了,没想到她活生生的又出现了,哭得简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沈曦华安慰了许久,柳古才缓过来,然后把小阿六交给柳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