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又会在盛京待多久。
被人疼爱偏爱的滋味最是容易叫人上瘾,赵筠小脸红扑扑,忍不住想问,可侧眸瞟看了眼几乎一整夜跟在姨母身后的平北王,抿了抿唇,没有继续问下去。
看着外甥女上了马车,妇人眉眼的笑意久久不散,待看着那辆马车消失在街道拐角后,才收回了视线。
赵筠回府,春彩拿着买的东西先上了马车,阮秋韵缓缓转过身,看着身后的平北王,笑容微敛,垂眸敛衽福身
“王爷,时候不早了,不如,我们先回客栈吧。”
妇人兜帽并未放下,芙蓉玉面上还带着笑意,眸光盈盈如水,温柔地溺人,可这满腔的温柔此时却是尽数给了自己的外甥女,旁人却是分不到片刻。
褚峻眸色幽深,笑着轻轻颔首,看着妇人上了马车后,紧接着也上去了。
马车依旧是过来时的那一辆,氍毹上还放着春彩拿上马车的蟠螭灯,可原本坐于里侧的青衣小婢却是不见了。
阮秋韵怔了一下,眼睫慌乱地颤了几下,以为春彩是跟丢了,正想起身下车,身后却是有安抚般带着笑意的声音传过来,
“夫人莫忧,那小婢已经先随着林轩回去了。”
焦心的妇人动作停下,心跳徒然漏了半拍,红润的唇瓣颤动,更是颤颤地侧着莹润的眸子,朝着声音源头看去。
马车车门已经被关上了,蟠螭灯置于氍毹的里侧,灯里的烛火还未熄灭,灯壁上的仕女人像正悠悠地不停转着,让一方小小的马车车舆笼罩于明明暗暗的光影里。
男人依旧坐在来时的位置上,唇角还是一如既往的带着笑,可狭长的眸色却如同深海一般,沉晦地让人不敢直视……
掠夺,贪婪,阴沉……妇人怔怔地看着,明暗灯火下秾丽的眉目失了欢色,只觉得心尖逐渐泛起阵阵的寒意,而这种透骨的寒意,更是迅速地从心尖直蔓到四肢百骸,手脚彻底凉了下去。
她被吓到了。
马车开始跑动。
而怔住的妇人,直到靠近马车门的男人动了起来,才回过神。
阮秋韵脸色渐白,眼眸睁大,额间渐渐沁出密集的细汗,看着男人逐渐逼近的身影,已经坐在了软榻上的身子,却是不住地哆嗦着往后退。
可马车的空间就这么大,往后退又能退到那里,很快,亮色灼人的裙摆下,还穿着织秀鞋履的踝,就被捉住了。
华服男人单膝跪于的氍毹上,左臂长伸,粗糙的大掌将妇人隐于层层叠叠华丽裙裾下的足踝握住,而后整个圈在大手里。
“王爷,请您放开我!”
里衣单薄,掌心炙热,察觉到了足踝部的异样后,形色惊惧的妇人眼里隐隐沁出了泪。
那个被握住的足也慌乱无措地蹬着,努力地试图将圈着的大掌驱逐出裙裾外。可无论怎么蹬,却也蹬不去。在男人的力度面前,似乎任何的抗拒,都如同蚍蜉撼树般的无力……
蟠螭灯不知何时灭了。
整个车舆陷入了幽暗当中,马车还未跑出市集,窗牗外不断有孩童的天真无忧的欢笑声传进。
狭小,幽暗,充斥着浓浓暖香的车舆里。炭火烧着,闷热也在不断地发酵,彻底被骇住的妇人一动不敢动,身子紧绷,连带着被圈住的足尖也绷地僵住。
昏暗中,淌着汗的男人看不出软垫上妇人的神色,却也能凭空想象出,靡艳的妇人被自己骇地花容失色的面容。
自己又吓着夫人了。
可是怎么办呢。
夫人待他这般疏离,疏离地如同陌生人一般,他真的很不喜欢。
褚峻眼眸眯起,闷笑一声,将妇人的足尖对着自己的胸膛,缓缓地印了下去。
隔着层层华服的胸膛结实炙热,孱弱的足尖在接触到胸膛那一刻,细弱精致的脚踝更是不可抑制地颤了一下,褚峻感受到了这抹颤意,又是一声闷笑。
“夫人在褚某心尖上。”男人勾唇一笑,残忍地将妇人努力遮掩的那层最后的薄纸撕扯掉,最后甚至还用着商量的语气,“……夫人唤我王爷,生疏地紧,以后夫人只唤我褚先生,可好?”
被彻底吓呆了的妇人泪眼朦胧,梨花带雨,咬着唇忙不慌地应下,整个人颤颤地瑟缩在软榻上,在注意到足踝处的力道消失后,忙将足伸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