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不是披甲就是玄衣,活得如同野彘一样的郎君,如今倒是整日华服美冠,就连平日里的须髯都剃地干干净净,看着比他这些世家出身的郎君还要讲究美姿仪。
自王爷成婚后,王府里的茶点美味了不少,李迁听了同僚的话,只是温和一笑,从奴仆手里接过给自家夫人带的茶点,而后才感同身受道,
“谦泽还未成婚,不懂这些也理所应当,等到成婚后,应该就会明白了。”
说着,便撇下了怔仲的同僚,小心翼翼地拎着手里的食盒,朝着自家马车走去。
而立之年,还未成婚,姚伯羽姚谦泽被同僚这话说得愣在原地,反应过来后,摇摇头,竟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同一众僚属论事论得有些晚了,回到正院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去。
进了院子,主屋敞着门,可夫人却并不在屋里,褚峻心下一动,招来了侍婢,得到了夫人在正院偏屋后,眉目轻挑,抬脚来到了偏屋。
似有似无的水声隐约从闭着的门缝里传出来,褚峻抬手,制住奴仆们行礼问安的举动,在门外立了片刻后,才缓缓推开门,脚步放轻地走了进去。
王府正院的主屋很大。
因此还未成婚时,褚峻为了方便,一向是在主屋隔着一道屏风洗漱的,成婚后的一段时日里,还经常同夫人一起洗漱……只是不久,夫人便让人将洗漱的物件搬到偏屋里。
思及此,褚峻心尖有些热。
云屏前垂坠着层层叠叠的帐幔,很快便被一只大掌掀开了。
步伐迈进,水滴落下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屋里点着烛火,烛火闪烁摇曳,搭着一些衣物的玉质屏风上,很快便投落下了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
屏风后的水声停下了。
褚峻立在云屏后,没有继续往屏风后走去,可如同小山一般壮硕的昏暗身影,一动不动,却还是叫人心有余悸。
脸颊处滴落了几滴的水珠,肌肤浸了温水,更加水润细腻,阮秋韵眉目敛起,攥着帕子的指尖略微收紧,眼睫颤颤地抬起,望着投落在屏风后的身影,抬声道,
“你先出去,我今日不太方便。”
要不然,也不会再洗一次澡。
备好的月事带还搭在屏风上,褚峻靠近时自然是看到的,他唇角勾起,伸手捻了捻月事带的边角,柔软服帖的布料让他眸色渐沉。
听了夫人的话,他眼睑敛起,只沉声笑道,“我听府医说了,夫人身子不适,洗漱又不喜奴仆守着,我担忧夫人。”
担忧什么。
担忧她会晕倒吗?
阮秋韵拧眉,正想说些什么,却见屏风外的壮硕身躯乎动了动,似转了方向,又见外面有声音传来,“我转过身了,只守着夫人,夫人莫忧。”
阮秋韵半信半疑,虽然成婚后没有那么多避讳了,她脸颊却依旧滚烫,眸子水润。思虑了片刻后,才抿了抿唇,又重新伸手握着舀水的器皿,重新洗漱了起来……
淅沥落下的水声再次响起,几乎能让人想象出来水流划过白腻粉泽时的画面,馥郁的浓香夹杂着淡淡皂角气味,如同天罗地网一样,从云屏后逐渐延伸蔓延,将人团团缠绕,让人心神不属。
已经转过去的男人呼吸粗重,幽暗如狼的眸光紧紧落在不远处的烛火上,被烛火映照地昏黄的脖颈上青筋暴起,远远看着,如同枯树老枝虬结交错,十分可怖。
“我已经洗完了,你能不能帮我唤春彩他们进来。”水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屏风后,夫人的迟疑柔和的嗓音传了过来。
褚峻回神,回过头看了一眼。
屏风上挂着的衣物…还有艳色的月事带,都已经消失了,云屏后也点着烛火,夫人的身影若隐若现。
他没有应下夫人的话,也没有去唤人。
而是径直转过身,大步行至了屏风后,来到了夫人身前。
夫人身上的衣物十分齐整,乌发云鬓,唇瓣饱满红润,被盘起的发丝上坠着几粒晶莹的水珠,正颤着鸦睫怔怔地看着自己。
这一刻,心尖上是足以燎原的热意。
方才淅淅沥沥的水声仿佛还犹在耳侧,褚峻眼底一片暗潮涌动,在夫人还未缓过神的时候,伸手轻轻揽住了夫人的腰肢,将夫人整个抱起,带着夫人来到了偏房的软榻上。
洗漱时未穿鞋履,莹润的足尖踏在柔软的软榻上,榻被沾湿了,榻面还有些些许下陷。
夫人在上,攀着自己。
他知道夫人不舒服,也并没有做其他的,只是扶着夫人的腰肢,着迷地吻上了夫人娇艳欲滴的唇,试图用夫人的气息,驱下心尖的热意。
柔软覆着炙热,唇舌交缠间,柔若无骨的身躯随着喘息一阵阵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