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相片最近被搁在一个信封里寄给我”她果然说道,“确切讲就在你上次来后两天,信没有署名,连来信地址都是假的。”
“如果你之前没有说三天拯救世界的话,我完全不会把你和这事联系起来。”她显然又在吊我胃口,“毕竟是四十年前的事,过了这么久,有些东西很难想起来了呢。”
我假装又看向洞口,避开对方的眼神。我对于上世纪七十年代是完全没有记忆的,六九年从黄泉山上下来后一直到八十年代初去山西做矿工,有超过十年的时间我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无论怎样绞尽脑汁都回忆不起来,就像身体刻意把那段时期封印了一样。
“麻烦把照片再让我看看”我突然伸出手去。
姚院长没有拒绝,又把照片交给我。岳腾隆站在最右边,身旁戴眼镜的左三应当是他老师,我盯着左侧两个人,问道:“哪个是徐院长?”
“最左边的”姚院长道。
所以左二不是徐院长,我的目光集中在他旁边那人身上,然后立刻明白,最初那丝熟悉感并不是因为岳腾隆,而来自于这个人!
这人同样戴着副那个时代最常见的黑框眼镜,我见过他!
可是,是在何时哪种情况下?
一股不太好的感觉涌了上来,这男人是徐院长的老同学和金属专家,我为什么会认识他?
照片背景里有些老民房,明显不是这间石室,“请问您看得出照片在哪里拍的么?”我问道,说实话我很想问左二叫啥名字,但那样等于向这位姚院长暴露什么,毕竟我依然不知道对方的用意,所以我坚持七十年代我还“没出生”。
她眼神里还是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道:““拍照片的地方我已经查证过了,现在已是工业区,确切说是前些日子发生重大事故的那家奥弗兰化工原料仓库,你应该从新闻里听说过。”
“你再问我要相片不是为了看晓含父亲的吧?”她顿了顿马上又道。
我让自己的目光保持平静,把照片又还回去,道:“这张合影跟切割金属有什么关系?”
姚院长将照片放回口袋,道:“关于这块金属的很多事都是前任院长告诉我的,这几个人曾尝试在这间地下石室里割开金属,想看看内部剖面是什么样的,结果试了各种办法,最后连当时国内不普及的电锯都用了,这金属却纹丝不动。”
“另外,关于左二这个人,我起先也以为只是位置,可后来一查才发现他真的姓左,在家里排行老二,所以左二两字其实一语双关。”她紧接着又道。
又是一个一语双关,我愣了数秒,随后不知怎么一句骆阳平临走前的话跃入脑海—“如果你碰到了左衣柔,别说见过我。”
我终于忍不住问道:“把照片寄来的人为什么要特别提到他,他到底是谁?”
“这人叫左新杨”姚院长直接回答道。
“左…”我尽力让脑袋保持冷静,这不就是杨平明朝旧名倒过来么?
“我甚至可以告诉你他是哪里人”
“哪里的?”
姚院长看着我,一字字道:“易林县石锡镇上许连村。”
我没有听错,是上许连村,但既然有下许连村,有上的也不奇怪,无疑就是许子闻老家隔壁的村子。
“那地方有什么特别么?”我问道。
姚院长笑了一下,道:“也没有什么特别,就是那里的人极少生病,因为有一个据说活了很久很久的人曾经住在村子里,只要喝下他一点点血,无论什么病都能迅速痊愈。”
她表情瞬间又变得严肃:“但作为交换条件,所有受过他恩惠的人都必须出去找到杀死他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