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六十万的贷款,分三十年,一个月还两万多,我过得拮据不堪,这十年,我一共卖出去三十多幅画,零零散散的,扣除个税和佣金,手上应该也有四百万,可是我之前,穷的连吃饭的钱都没有,连方慢的手头上都比我阔绰,钱去哪里了?”
“钱一半供养了这个房子,一部分给了柴观雨,另外一部分给了孤儿院。”孟听潮自嘲地哭笑道:“我呢?我应该也花过一些钱吧。”
玻璃上滑落雨滴,孟听潮的眼里也忍不住滑了下来,他觉得自己挺没用的,也挺委屈的,“我也想给柴观雨最好的,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
“人心都是肉长的,他怎么能这么对我?算计着我的一切。”
孟听潮浑身抽搐了一下,他抱紧了江声,将脸靠在江声的胸膛,像是抱住了暴风雨的海洋中抱住了一根浮木。因为江声,他重新找到自己,重新找回了自信。
画画崇尚的是自由。
他不想再困在过去,说出来了,似乎就自由了。
江声给予他的帮助,孟听潮不知道怎么样正面回应,他缓缓道:“我现在手头上还有点钱,江声,你也可以和我提要求,只要你不要算计我。”
在暴雨的背景下,江声放缓了语调,“我喜欢你,孟听潮。”
孟听潮有些敏感地蜷曲起了手指。
江声认真地看着孟听潮,“我给你买套房,你和他分开好不好?”
现行房市的昂贵让孟听潮突如其来的打了个冷战,空气中传来一丝冷寂,孟听潮伸手抱住江声的脖子,低低笑了一声,“你呀,先买套吧。”
江声想说昨天房子已经看好了,我们去签字,好不好?还没说出口,就被孟听潮吻住了嘴唇。
呼吸逐渐急促,孟听潮说:“没有也行,我想试试无接触的快乐。”
“他没有过吗?”
“还好没有。
孟听潮双腿勾住江声的腰,”去卧室吧,桌面太硬了,我我会腰疼的。”
胸膛贴着胸膛,江声抱着孟听潮的大腿将他提了起来,领带已经被扯开,透过白色的衬衣,孟听潮才看清楚肩膀上的伤口。
似乎有些裂开,勾扯出来星星点点的血珠。
“哪来的伤口?”
江声毫不在意地说道:“前天和柴观雨打架了。”他控制着肩膀伤口处的肌肉,一下子渗出来不少血。
“疼吗?”
“疼。”江声的声音沙哑好听,他克制地说:“听潮,口水是消炎的,你能帮我舔舔吗?”
孟听潮喜欢江声提要求,对方太认真诚恳地说喜欢,愧疚会密密麻麻地泛上他的心口,“可以。”
“你一边c我,我一边帮你舔。”
“江声,你能不能像对烂桃一样对我?”孟听潮笑中带泪,“我希望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的不是生活的狂风骤雨,而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