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错。”孟听潮从柜台里取出一包茶叶,询问道:“喝茶还是喝酒?”
“喝酒吧,”施律笑眯眯地看着他,“喝茶会让神经活跃起来,会睡不着,喝酒就不一样,会让神经慢慢地放松,助眠的。”
孟听潮给他倒了一杯酒,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最近工作忙吗?”
“有话直说。”施律若有所思道:“我还是喜欢你高冷、对我爱搭不理的样子。”
“律师都这样吗?”孟听潮笑了一下,“贱兮兮的。”
施律有意无意地往孟听潮的脸上看去,“是需要打官司吗?”
“嗯,”孟听潮说:“需要打官司。”
施律笑道:“我收费很高的。”
“我最近还算宽裕。”
“贷款还完了?”施律冲他举了举酒杯,“敬你一杯,无债一身轻。”
孟听潮举起茶杯和他碰了碰,“谢谢。”
“味道不错。”施律抿了一口酒,“看在酒的面子上,给你打折。”
茶水润过喉咙,孟听潮慢慢地开始说起事情,他把事情发生的经过尽量用客观公正的视角阐述,他先说了方慢的事情,涉及剽窃和偷盗,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
对于柴观雨的问题,他也没有隐瞒手中的那张银行卡,里面的钱不是他应得的,他可以当作证据完全上交。
涉及工作上的问题,施律收起脸上的玩味,他静下心来,细心地聆听。
“柴观雨”这三个字的出现,让他的脑海中“轰然”一声响,整个人僵住了,施律咬了咬嘴唇,“你是说x所的柴观雨?”
“嗯,你们见过面的。”孟听潮犹豫了一下,后知后觉地问道:“这个案子是不是不好接?”
空气中的气氛一下子就沉重了许多,孟听潮静静地注视着他,紧皱的眉头让施律看上去有些困难。
过了一会儿,施律才轻声道:“我们律所的合伙人,傍晚的时候就在收集柴观雨的资料。听潮,你有没有请过他?”
孟听潮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除了你,其他律师我不熟悉。”
“要是金律成为柴观雨的辩护人,”施律交叠起双手,手指在指缝间揉搓,“案子就不好办了。”
“事实清晰明了,为什么不好办?”孟听潮沉思片刻,“你说的金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么说吧,他是我们律所的合伙人,也是丹鼎保险的首席法务。保险公司的法律文书条条框框,各项细则分布清晰明了,严谨复杂。听潮,你买过保险,应该很清楚的。金律非常擅长对法条的解读,”施律咬了咬指甲,“况且他还是我的领导,气势上我已经输一半了。”
对于敌人的畏惧毫无意义,孟听潮抿了抿唇,诧异道:“丹鼎保险?”
“嗯,”施律仰头喝了一口酒,说道:“金律和丹鼎保险的江总已经合作多年。”
“江总?”修长的手指缓缓地敲着桌子,孟听潮看起来有些走神,过了一会儿,突然问道:“丹鼎保险的江总是不是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
施律点了点头,“不过,那个儿子有些糊涂,好像为了学个什么东西,家里的产业都不要了,现在是女儿掌管着整个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