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那味药引可有寻到?纪某还等着棠姑娘来为我治眼睛呢。”纪流青语气熟稔,似乎与棠谙的关系很是亲密。
棠谙不知道纪流青为何要在众目睽睽下提起这事,但她发现,周围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变了。
变得不可描述,混杂着质疑与崇敬。棠谙也不知该如何应对,毕竟,哪来的药引呢?
棠谙忽然发觉,纪流青这是在给自己下套。而她却只能任其宰割。
不对,或许她还可以金蝉脱壳!
“说来也巧,半个时辰前我们刚找到你的同伴,时子苓。如今,他正躺在敬玄宗医堂里。”
纪流青仿佛知道棠谙心中所想,他不紧不慢地将时子苓下落说出口。
还有时子苓棠谙攥紧拳头,掌心被印出红痕。
敬玄宗这趟浑水,她若是再趟,还有命出来吗?
纪流青没给棠谙权衡的时间,他接着问道:“棠姑娘,你要去看看他吗?”
“去。”
棠谙果断回答。她已经失去了一名伙伴,不能再放任时子苓不管。
此时的棠谙已经不再去想,时子苓是自己缠上来这件事。
纪流青闻言,立即吩咐道:“我先带棠姑娘回去,你们继续搜山。”
“是。”
敬玄宗弟子自然不敢有异议,部分人忍不住抬眼,偷瞄棠谙。
真是人不可貌相,这年轻姑娘竟能治师兄的眼疾。
在他人眼中高深莫测的棠谙,此时却犯了难。她想用秋水来治疗纪流青,却无法为其编出一个合理的来源。
棠谙现在只想抽自己两巴掌,叫你一时心软!叫你被猪油蒙了心!
她还没纠结出结果,就不知不觉跟着纪流青走到了演武台。不知为何,各宗主也在。
许是要论“功”行赏,才把他们叫来。
云初端坐上首,他见纪流青领着棠谙过来,只是瞥了一眼,没有说话。
演武台上只有零星几名修士,或坐或站,模样都很狼狈。他们被自家宗主拍着肩膀夸赞,脸上却瞧不出笑意。
棠谙觉得这里的气氛极其压抑,便忍不住问纪流青:“你不是带我去看时子苓吗?怎么到这儿来了?”
纪流青耐心解释:“从归墟境出来后,都得来这儿报道。”
纪流青话音刚落,便迎上来一个小弟子。他生得俊俏,甜甜地叫棠谙一声“姐姐”,然后把登记册子递给她。
棠谙姑且信了他们。她拿起册子一看,那上面字迹不像是用墨水书写,像是刻上去的。
“姐姐将归墟令放上面就好。”小弟子适时指引棠谙。
可姐姐没有归墟令啊棠谙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