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裴千烛怏怏地滑落在床榻上。分明棠谙没有误会他,可他心里,为何还是空落落的?
“但有一点我不明白。”棠谙托着下巴,作思索状。
裴千烛抬眸望着她,眼里又有了光彩。若他身后有条尾巴,定摇得像船桨一样快。
棠谙指着裴千烛胸口,“你这伤,为何迟迟不好?”
裴千烛浑身肌肉紧绷,他很想让棠谙教教自己,如何面对这种场面时,还能坦然自若。
“这里怕是不会好了。”裴千烛盯着棠谙,试图捕捉她脸上细微的神情。
但很遗憾,他在棠谙面前仿若□□,而棠谙的心,他却一点儿也看不透。
“那箭上出了怨魂,还沾有一种毒。这毒只对鬼身有用,能一刻不停地腐蚀鬼的躯体。哪怕只有一滴,也能让鬼化成水。”
“剜肉可有用?”棠谙用最温柔的脸说出最冰冷的话。
裴千烛却认真回答:“试了,但”他低头看着那隐隐透出的森然白骨,“但效果甚微。”
棠谙:“何药能解?”
裴千烛高兴地压不住嘴角弧度,在他眼里,棠谙这是终于关心自己了。
他握着棠谙的手道:“无碍,待这具躯体被腐蚀尽,我再凝一具便可。”
“不可。”
这两个字,棠谙几乎是脱口而出。但话出口后,她和裴千烛又双双愣住。
“咳,我是说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棠谙眼神飘忽。
裴千烛自然捕捉到这细微的不自在,他抬首,一双亮晶晶的眸子里全是棠谙。裴千烛鼓起勇气,“棠谙,你方才是在关心我吗?”
棠谙明显愣住,这样的场合,这样的问话,是她从未预演过的情形。她脑中一片空白,因为连棠谙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要那样说。
“或许吧。”棠谙也不否认。以她与裴千烛的情分,关心实属正常,但也仅仅是情分。
棠谙岔开话题:“为何白罗会说,我能为你疗伤?”
“你会帮我吗?”裴千烛眼中的期待与渴望再也藏不住。
棠谙撇开目光,她不敢直视那双眼睛。“你曾救我于危难之中,我会尽我所能帮你。”
“但多余的事,不要想。”棠谙无情击碎裴千烛的美梦。
棠谙手边蓦然出现一本古籍,有不知来处的风吹过,恰好将书翻到某一页。
直接说就是,搞这么麻烦干什么?棠谙望着双眼紧闭的裴千烛,心里犯嘀咕。但她还是抄起古籍,认真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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