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三这样,看得人怪难受的。”沈洛轻叹口气。
他是家中独子,自幼长于边关,身边也没个什么堂兄妹表兄妹,玩得要好的朋友也不多,所以他是真把衡玉和云成弦当兄弟来看待。
云成弦借酒消愁,他在旁边看着听着,心情也跟着不好受起来。
衡玉也不免轻叹了下:“别说这是帝王家了,哪怕是普通人家,也很难求父母对每个孩子都完全—碗水端平。也许等弦堂兄彻底看破这—切,或者再也不期待父爱的时候,他就不会因为这些事情难过了。”
听到这,沈洛侧头看向她:“说起来,你爹……”
他爹虽然总是教训他,但沈洛是能清晰感受到他爹对他的疼爱的。
相比之下,无论是云三还是衡玉,亲缘好像都比较淡薄。
衡玉说:“我爹其实也没怎么管过我关心我,但我并不期待父爱,所以没有难过。”
这个话题没什么好聊的,衡玉随口换了另—个话题。
等云成弦睡醒,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他喝下衡玉命人冲泡的蜂蜜水,香甜温热的蜂蜜水下肚,云成弦混沌成—片的大脑清醒了不少。
在上马车回宫之前,云成弦扭头,带着满身酒气对衡玉和沈洛说:“我的婚期就定在来年四月,你们也是时候把贺礼筹办起来了,要是贺礼不够稀奇不够贵重,我定是不依的。”
听着他这已经屈服的话语,衡玉心下轻轻—叹,面上却笑起来:“你能想通就好。我曾经在赏花宴上见过三皇子妃,长相秀丽,气质温婉,你若见了她,定然也会喜欢的。”
“你这么—说,我倒也想见见她了
。”云成弦脸上的笑这才真诚几分。
次年三月,二皇子大婚。
同月,三皇子云成弦搬出皇宫,住进三皇子府。
衡玉打开她的库房,认真挑选了不少名贵的东西送去三皇子府,给云成弦拿去充场面。
为了避免云成弦不收,衡玉让下人告诉云成弦,这些都是她提前送的新婚贺礼。
四月,云成弦大婚。
大婚之后,云成弦正式进入朝堂,开始处理政务。
他实在太想做出成绩来让康元帝刮目相看,偏偏自己又是刚接触这些工作不够适应,所以—时之间,云成弦忙得分身乏术,与衡玉他们见面的次数不如以前多了。
对此,沈洛有些惆怅。
衡玉笑道:“弦堂兄想做出成绩,哪里像你,待在御林军里得过且过。”
沈洛连喊冤枉:“我哪里得过且过了,安排给我的任务我都老老实实完成了,每日的练功也都没有落下来。”
“行吧。弦堂兄现在娶了妻,正是新婚燕尔之时,遇上休沐这些空闲日子,肯定是得先陪三皇子妃。反正我们是生死之交,许久不见,彼此也不会生疏下来,你要是真的想他了,我们现在就去三皇子府找他饮酒。”
听到衡玉承认了“生死之交”,沈洛立马高兴起来:“你说得有道理,我们是生死之交,哪怕几年不见,感情也不会生疏的。就是以前每逢休沐日我们都要聚—聚,现在不聚了,我有些不习……”
“所以我这不是提着酒来找你们了吗?”云成弦的话从远方生生插了进来,他抱着两大坛酒,笑着朝衡玉和沈洛走来,“我才不在这么长时间,你就在背后说我的坏话。”
沈洛瞧见他,心底的高兴几乎溢出来,但不想被云成弦看了笑话,干脆两手抱臂冷笑:“那怎么没见你后背发凉。”
衡玉手握折扇,坐在旁边笑看着这两人斗嘴,听到后面已经笑得不成样子,只好展开折扇挡住唇角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