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指挥叛军,关系着我们的成败,”科尼利斯笑着问,“雷蒙德,你真的觉得,叛军打算改为进攻新城?”
“我觉不觉得又能怎么样?”蒙泰库科利的脾气上来了,“叛军难道还能被我牵着鼻子走?”
“你呢?”科尼利斯看向弗利茨。
“飞翼雄狮旗出现之后,叛军在玛吉特岛方向确实再无大动作,”弗利茨尽可能不掺入过多主观分析,“从他们的表现来看,有可能是我们在玛吉特岛的防御太完善,使得他们放弃了继续进攻玛吉特岛的计划,转而试图在其他方向找到突破口。”
科尼利斯点了点头,语出惊人:“我和你们两个看法恰好相反,我认为,玛吉特岛越平静,叛军的主攻方向是玛吉特岛的可能性就越大。所以,我们必须尽快让本地部队接管新城防区,尽可能为玛吉特岛上的战斗储备兵力。”
“你确定吗?”蒙泰库科利当着弗利茨的面,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我可不确定,当叛军的大炮对准城墙的时候,格罗夫?马格努斯手下那些新兵蛋子还能坚守阵地。”
弗利茨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从他的表情也能看出,他支持炮兵中校的看法。
“新城不是一个好目标,就算攻克了新城,还有十箭河在等着,”科尼利斯神色自若地说,“我不相信,叛军的指挥官看不到这一点。”
科尼利斯看向蒙泰库科利,“你认为叛军修筑围城工事是大规模攻城的前奏,但依我看,他们之所以绕着新城修了一道墙,不是因为他们想从新城进来,而是为了防止我们从新城出去。”
“那些迫近的堑壕又如何解释?”蒙泰库科利指着从篱笆似的围城工事上,延伸出根须状堑壕问。
“很漂亮的一步棋,”科尼利斯翘起嘴角,“只要他们展示出正面攻城的意图,不管最终是否会向新城发起进攻,我们都不得不在新城方向布置更多的人手。事实上,他们的目的已经实现了。”
蒙泰库科利虽然不服气,但也找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只能回击道,“你说的这些也都是猜测……”
“没错,”科尼利斯坦然承认,“都是猜测。
“首先,虽然目击到飞翼雄狮旗,但是我不认为维内塔派系的叛军接管了攻城,因为如果叛军是由维内塔派系主导,他们压根不会来啃诸王堡;
“所以,我不认为叛军会轻易放弃玛吉特岛上的士兵,那可是本土派叛军的精锐部队。
“更重要的是,放弃玛吉特岛不仅仅是放弃几个百人队的老兵,更是等于承认失败,将叛军的主导权拱手相让。
“本土派叛军承受不起一场败仗,所以哪怕要死很多人,他们也必须拿下玛吉特岛。
“最后,不管叛军现在由哪一派主导,我都不相信他们看不到玛吉特岛的价值。”
“所以,”科尼利斯总结道,“我认为,叛军在新城外的‘攻势’,只是佯动,他们真正的目标,还是玛吉特岛。”
“如果他们就是要打新城呢?”蒙泰库科利不服。
詹森?科尼利斯回答:“可能性很低。”
“如果他们就是要打新城呢?”蒙泰库科利不依不饶地追问,“我们有足够的兵力,跟他们打一场堑壕争夺战吗?”
“没有,”科尼利斯十分冷静,“如果他们丧失理智,不管不顾地进攻新城,某种意义上来说,反而是对我们最糟糕的情况。”
“所以,”蒙泰库科利一字一句地问,“如果,他们,就是要打新城呢?”
“那么,”科尼利斯叹了口气,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我们就不得不想办法,打消他们这个不理智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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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新军大营。
梅森和伍兹正在向盖萨?阿多尼斯准将汇报这几日的进展的时候,一名骑兵军官突然闯进帐篷,跟准将耳语了几句。
片刻后,一个灰头土脸的年轻人被带了进来。
一进帐篷,年轻人就嚎啕大哭:
“联省人在城内四处查抄家产,请将军为我们主持公道。我们愿为内应,助将军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