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北京晴空万里,而此时的上海,阴雨连绵。
肖冬翰昨天夜里就到了上海,一早给储岳礼打电话,约个时间见面,储岳礼上午有商务洽谈,傍晚才有空。
他没去姑妈家,在家里谈公事无形中被亲情给束缚着。约了储岳礼在江景餐厅见面。
下午时,飘起了雨。
空气闷热潮湿,热浪被风吹着从四面八方朝脸上扑。
肖冬翰站在包间里的江景露台上,连抽了两支烟。
放在包间里的手机响起来,肖冬凯的电话不期而至。
短短一天,肖冬凯已经弄清楚蒋城聿和肖冬翰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而肖冬翰对樊玉公司的几笔投资,也在走违约赔偿流程。
他劝弟弟:“见好就收。”
肖冬翰点上第三支烟,嗓子干燥不舒服,没抽两口就掐灭。
电话那头没动静,肖冬凯自顾自道:“专利权使用费,即便没赚,至少本回来的差不多。”
肖冬翰喝了茶水润嗓子,“我忙活那么长时间,不赚可不就是赔了。”
烟灰缸里被熄灭的烟头还冒着余烟。
清清浅浅几缕。
让他意难平的是,储岳礼跟蒋城聿站在了同一战线上。“他是我姑父,我没设防,没想到他下狠手,在我背后捅了一刀。”
要不是姑父公司决定合作研发新技术,蒋城聿不可能破釜沉舟更换新技术和所有设备,因为有了姑父跟他共担风险,他才能说服华睿的股东放弃原有的技术。
敲门声响了两下,服务员推门,储岳礼进来。
“等这边结束我回给你。”肖冬翰挂了哥哥的电话。
再怎么说储岳礼也是他长辈,他客气喊了声姑父,亲自给储岳礼倒茶。
储岳礼连西装都没脱,没有久留的打算。他坐下来,“冬翰,你过来也是白跑一趟。”
单刀直入,省了彼此时间。
肖冬翰把茶杯递给储岳礼,“我来不是拿亲情绑架你,我带了诚意来。”
储岳礼明说:“跟蒋城聿的合同已经签了。”
“签了不要紧,反正合作还没开展,没造成任何损失,所有的违约金我来支付。”这就是肖冬翰的诚意。
他从樊玉公司撤回投资就是要给姑父这边急用,这笔钱他白给姑父的公司,无任何其他条件。
“只要您不跟蒋城聿合作即可,其他的我不作要求。”
肖冬翰做了个手势,请他喝茶。
一小杯茶水,凉的很快。
储岳礼拿起来嘬了两口。
肖冬翰让储岳礼喝茶,也是给储岳礼要不要毁约的考虑时间。
“研发新技术的初衷不错,可至少三到五年内,这块只有投入没有产出,最后新技术能不能成功,是否比原有技术要强,都是未知数,您何必陪跑蒋城聿。不划算。”
储岳礼放下茶杯,“十年前,我对现有技术,也是抱着跟你同样的怀疑态度,怕不成功,怕亏损。事实证明,我当初选择投入巨额研发费用是明智的决定,不然公司不会有今天这个业绩。”
肖冬翰发现储岳礼刀枪不入,认定了要跟蒋城聿合作。“您宁愿相信蒋城聿给您画的一个大饼,也不信我给您的诚恳建议?”
“跟信不信无关。”
储岳礼有自己的考量,“我要是不居安思危,也许十年后,我们集团的技术就要被淘汰,作为掌权者,我必须得未雨绸缪。”
新技术通用于他们公司、标的公司,还有华睿实业,不止他们三家公司,可以广泛应用在多个领域。
这才是他心动、决定投入研发新技术的关键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