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太子!此事事关太子妃之位,怎会与朕无关!”锦帝火冒三丈,忍无可忍地训斥道:“你是大祁的太子,何至轻贱至此!天下女子何其多,你为何非要留恋一个心中没有你的女子!”
在场大臣和女眷都在,锦帝这样说,简直是将君行之的颜面放在脚下踩,大家不由纷纷低下头,赶紧战战兢兢地跪了下来,不敢去看太子和陛下的脸色。
祁丹朱心中剧痛难当,她无法忍受这份屈辱是她带给君行之的,她倏然站起来,跑至中央跪下。
她起头,掷地有声道:“陛下,太子是我夫君,是我心系之人,我心中当然有他。”
她笔直地跪在地上,想要告诉在场的每一个人,她心中有君行之,君行之绝不低贱,她对君行之的爱一点也不少。
魏沁雪攥紧手心,又恼又恨地瞪着祁丹朱,她恨祁丹朱抢走了君行之,但一直以来她更恨的,是祁丹朱得到了君行之却不珍惜,她令君行之伤透了心,也丢尽了颜面。
锦帝目光沉沉看着祁丹朱,他们心里都清楚,君行之是祁丹朱的杀父仇人,他不相信祁丹朱是真的爱君行之,他只怀疑祁丹朱这次回来是另有图谋。
他冷声道:“丹朱,你说你心中有太子,可你当年留下一份和离书就抛夫弃子,远走他乡,你置才一岁的朝朝于不顾,弃刚回到太子之位的太子于不顾,你说你心中有太子,那你倒是说说,你当年为何狠下心肠如此做?”
锦帝断定祁丹朱无法说出实情,所以才故意有此一问。
祁丹朱愣了一下,看着厚颜无耻的锦帝说不出话。
众臣忍不住替太子打抱不平起来,祁丹朱任性妄为,当初是她自己留下一封和离书就跑了,如今凭什么回来坐太子妃之位?
君行之目光沉痛看着跪着地上的祁丹朱,他站起来,走过去将祁丹朱从地上牵了起来。
他转身,对锦帝拱了拱手,不卑不亢道:“父皇,丹朱当年为何离开,您心里清楚,又何必有此一问呢?丹朱如果真的当众说出原因,您敢听么?”
锦帝身体抖了一下,面色猛地沉了下去,却不敢再就此事说下去。
他怒瞪着君行之,君行之竟然为了祁丹朱跟他公然反抗,祁丹朱果然是红颜祸水,绝不能留!
君行之看着锦帝恼怒的神色,讥讽地轻笑了一下,“父皇,丹朱曾经是您最‘宠爱’的公主,您当初给我们二人赐婚的时候,曾说过我们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既然如此,我们能在一起,您难道不应该替我们感到开心么?”
锦帝看了一眼台下的臣子们,心虚地晃了晃目光,“开心,朕当然开心,但丹朱当年确实”
“您开心就行了,儿臣以后定然好好待丹朱,让她过得比以前开心,比以前幸福。”君行之对他拱了下手,牵着祁丹朱走回去,让她坐在自己身旁。
锦帝看着他有恃无恐的模样,强忍怒火,差点气得摔了手里的酒杯。
祁丹朱有些担忧地看着君行之,她不想让大家误会,遗憾道:“你让我把话说完就好了,我想让大家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君行之笑了一下,贴着她的耳畔道:“有什么想说的话,可以私下跟我说,像刚才那种心系于我的话,就私下多说些给我听,但我可舍不得让旁人听了去。”
祁丹朱心情放松下来,忍不住弯唇而笑,旁人落在她身上的各色目光瞬间变得不重要了。
她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让大家知道她有多爱君行之。
大臣们战战兢兢地回去坐好,宴席继续,歌舞声渐起,刚才站起来的贵女们一个个轮流上场表演。
她们表演的时候,个个心不在焉,不再是刚才跃跃欲试的模样,毕竟太子身侧的位置已经有人坐了,她们表演的再好也是枉然,不由都有些颓然。
锦帝面色阴沉,根本没有观赏的心情,只觉得面前的歌舞异常惹人心烦。
魏沁雪看着并肩而坐的君行之和祁丹朱,面如死灰,偷偷咬紧了贝齿,她依旧心有不甘,她不明白祁丹朱一次次伤害君行之,君行之为什么还要对祁丹朱这么好。
台上的歌舞无人欣赏,祁丹朱倒是忍不住看了几眼,她凑到君行之耳边问:“好看么?”
君行之勾唇,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好看,但不及我娘子当初在月下跳的那支舞的万分之一。”
祁丹朱好久没听他唤过‘娘子’了,忍不住莞尔,牵着他的手,柔声道:“今日是你生辰,我再为你跳一支舞如何?”
君行之露出笑意,抬起手来,轻抚了一下她的面颊。
祁明毓坐在下首的位置上,看到他们眉目传情的模样,心中怒意澎湃,双拳紧紧握紧,目中满是阴暗之色。
祁明胥坐在他旁边,看了一眼他攥紧的双拳,不由嗤笑了一声:“你小子以前对丹朱的态度就有些奇怪,我现在才明白是为什么,她那个时候可是我们的皇妹,你这位温润如玉的毓王,可真是比我还禽兽。”
他抬头看向祁丹朱,摸了摸下巴道:“美则美矣,可惜全身带刺,如果不想见血,还是少碰为妙,为兄劝你一句,别为了个女人瞎折腾,那都是蠢货才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