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新惠蔑视地扫了一眼卫官儿,看来真是狗急跳墙了,向来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的卫官儿居然都敢出来呛声了。“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只是啊有些人会隐瞒,所以旁人察觉不到,老天这才降下火灾以惩罚。”
“贵妃娘娘有话还请明说,如此似是而非地说些引人误解的话是什么意思?臣妾自问行得正,坐得端,没有任何见不得人的事情。”卫官儿心知这事儿是必须要辨清的。
“是么?”祝新惠讽刺地笑了笑,”那你可还记得三月三日生的那个人?”
就这么一句,卫官儿的脸色就变得惨白一片,几乎坐不稳了。
谁都看出来其中肯定有事儿了,敬则则也是一脸好奇。
皇后却道:“好了,本宫是不信什么天降火灾的,这事儿会继续查下去,贵妃,你如此拿捏卫嫔是为何事?说话遮遮掩掩的可是没什么证据?”
敬则则心里也是如此猜测的,祝新惠若真是捏住了卫官儿的什么把柄,不得早去皇帝跟前告状了?如今可能只是在诈卫官儿而已。
祝新惠没想到皇后把自己的小心思一下就给戳破了,再看卫官儿,已经恢复了平静,想来是被皇后给点醒了。
敬则则从昭阳宫出来没回乾元殿,而是去了东太后的慈宁宫。太后少不得也问了问宜兰宫的事儿,敬则则便把昭阳宫的事儿说了一遍。
“太后娘娘,你觉得宜兰宫着火的事儿会是谁做的呀?”敬则则问道。东太后能后来居上成为先帝的皇后,绝对是很有几把刷子的,问她说不定能得到一些启发。
东太后扫了敬则则一眼,“通常这种事情,若是查不出来的话,端看谁是最大的受益者就行了。”
这个道理敬则则当然懂,而且已经捋了很多遍了,就是没想出来。她第一个想的就是祝太后和祝新惠,但旋即又觉得这是不是太明显了?毕竟祝新惠出了名的见不得受宠的嫔妃,她有太后罩着,却犯不着火烧宜兰宫,若是被人发现了,哪怕有太后她也得毁了。
撇开祝新惠不提,那么……
敬则则倒抽了一口冷气,她在东太后的视线下意识到了另外一个人也有莫大的嫌疑,那就是她自己。
宜兰宫着火之前,她跟皇帝很明显地在冷战,因为皇帝已经好几个月没召幸她了,而宜兰宫着火之后她却就搬进了乾元殿。
敬则则苦笑一声,“这么说起来,倒好似我的嫌疑最大了。”
东太后意有所指地笑了笑道:“可你却是皇帝最不会怀疑的人。”
因为上一次污蔑她弄死玉美人腹中胎儿,她可是跟皇帝冷战了两年还不肯低头的人。那件事算是为她的人品做保了。
敬则则眉心一跳,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竟然很可能入榖了。这宫里最不可能动手的人通常都会被证明就是动手的那个人。
东太后的话当真是惊醒梦中人。
沈沉回乾元殿用早膳时,不见敬则则出来迎接,因问高世云道:“昭仪去皇后宫中请安还没回来?”
“回皇上,皇后宫中早就散了,昭仪是去了慈宁宫。”高世云道。
直到皇帝用完了早膳也不见敬则则回来,可见她是要在慈宁宫待上一阵子了。
敬则则回乾元殿时,皇帝还在前头跟臣工议事,她让华容将她的私房钱小匣子捧来数银子玩儿。不数不知道,一数吓一跳,居然不知不觉积攒了百来两碎银子了,还有些几串铜钱,并一把金瓜子儿。
敬则则将匣子放在膝盖上对华容道:“怪不得今日找太后和何美人她们一起抹牌,她们都没什么兴致了,总是我一个人赢的确不大好,看来下次得改一下策略。”
华容道:“奴婢见娘娘今日有些神不守舍的,还以为你抹牌会输呢,没想到却比寻常还赢得多。”
敬则则道:“正因为如此才不能输,我还得靠着这些可爱的银子过活呢。”敬则则有些忧虑,感觉这次这一关她要是过不了,避暑山庄都指不上了,大概得去冷宫种地了。
华容正要答话,却听见了脚步声,是皇帝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