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林婳总以为,依着姜桓的性子,他非要瞒着自己,定然不是什么好事。并非伤及林婳的坏事,只是于姜桓自身定然不是好事。
林婳到底心中担心,姜桓如今正常处事说话之时,倒也像个常人一般,可林婳却清楚,他是多么极端的一个人,林婳怕他又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
简竹见自己劝阻不过,便只好应声去了。
她是第二日一大早跟着出去的,一直到下午才红着一张脸回来。
林婳见状皱了皱眉头,以为她被发现了,或是受了什么委屈,当即便站起身来追问:“如何了?”
简竹看着她,双颊更加红了,迟疑着道:“追问出来了一些,只是……”
林婳听得着急:“只是什么,你同我还有什么说不得的,你尽管说便是了。”
“姜大郎君命向白寻的人全是大夫,而且是……是涉及男女之事的大夫。”简竹羞于明言,所以说得磕磕巴巴。
林婳听过之后竟然不知自己是什么反应,只是下意识开口道:“不会当真是身子不行了吧?”
随后又低声念叨:“不过也不打紧,纵然……左右我原本图他的也不是这个,只怕他心中于此事有阴影,那便不好了。”
见她又说起了后头该如何在全了姜桓的男人心还有如何补救自己之前的着急,简竹意识到林婳彻底理解歪了,忙同她道:“不是这个,是,姜大郎君在大夫寻药,寻一种能够不有孕生子的药。”
说起这个,简竹深深为自己早上觉着林婳的行为过分而后悔,孩子于女子而言是多么重要,他竟然不愿意叫姑娘生孩子,指不定是为了今后哪个女子打算。
“姑娘若是要同他计较,简竹绝不拦着。”简竹连姑爷也不叫了,愤愤地同林婳道,却见林婳好似没听到她说的话一般。
也好似根本不计较这件事情一般。
“姑娘?”
“嗯?”林婳过了一会儿才应声,却好似魂游方外,根本没有在认真同她说话。
简竹还以为是这话伤着姑娘了,正绞尽脑汁想着该如何安慰她,便听林婳道:“我知道了,不用再跟了,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
简竹只好退出了房间。
她怎么看怎么觉得林婳方才说话时的眼神悲伤,一定是被姜大郎君的所作所为伤到了。实在没想到姜大郎君表面上对姑娘百般体贴,私下里竟然是这样,难怪从前姑娘不与他亲近。
下午简竹送了饭菜到房间内,林婳也没用多少,简竹看着揪心。
因的新帝登基,朝中事务繁忙,身为太傅的姜桓常常要出面处理许多事情,平日里他还能寻出空与林婳一同用饭,近几日忙了,下午饭也不能在一处用了。
夜里姜桓匆匆回了府,到了院子里面,远远看见简竹,正要问一句今日林婳晚饭吃得如何,可有说什么话,便见这丫头跟没看见他一样,转头往另一处走了。
向白见状正要将人叫住,便被姜桓拦了:“算了,真是脾气随了主子。”
姜桓本就要到房中去见林婳,早一会知道她的情况和晚一会知道,差得也不多。
他进了房便见林婳在窗边写字,姜桓挑了挑眉毛,往她跟前走了一步:“什么时候养出了这样的坏习惯?”
林婳闻声抬头,看见风尘仆仆回到房中的姜桓,下意识放下手中的狼毫笔要往他跟前走,动作方进行了一半,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一般,生生停下了,又将笔重新攥紧,头也不抬地写字。
“什么坏习惯?”
写字是坏习惯?她可记得姜桓从前有多嫌弃她一手潦草的字迹,他自己写字好看,自然眼光也高些。
“心情不好便写字的坏习惯。”姜桓走到她跟前,正看见林婳在纸上写着的名称,全是药草。
林婳本还要再冷一会,不知为何,听见他这样笃定且平静的一句话,心中却莫名一突,便将手中的笔搁在一旁的笔架上。
“白果、芡实、莲子……这上面的不是大夫给我开的药方,你写这个做什么?”姜桓好像没看见林婳的冷脸一般,语气如常问她。
“不够,你不是还在寻大夫,那另一副药方可找好了?”林婳抬眼看向他。
姜桓将她眼中的委屈看得一清二楚,她在心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