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几步,他忽然顿了下,略朝身后侧目,又道:“她花多少都由我这边出。”
盛霁不悦:“我难不成还出不起我妹妹的这点花销吗?”
盛苡就算再怎么能花,他也养得起。
谢问琢淡淡道:“我们已经成婚,再花你的钱,不合适。”
盛霁冷嗤。很会划分啊?划分得挺清楚啊?他不由想起了刚才对峙的局面——
他将局面摆出之后,原以为谢问琢会被压制住,或是知难而退,或是难掩失落,总归气势要被削去不少。但结果却是,他只是垂首阴郁了须臾,便冷然抬起眸来,像一柄出鞘的剑,刀锋凛然,朝他定定道:“不会离。”
他不知道谢问琢哪来的自信。四目相对片刻,刀剑相交,他浑然无退意,眸光坚定。盛霁举杯,无所谓道:“行,我期待。”
谢问琢遥遥一举,杯中酒尽数下肚。
盛霁对他是愈发不满,压根没给商量的意思:“我养我妹妹我乐意,你管不着。”
谢问琢扫他一眼,比他的不满更剧。他自己的老婆他自己能养,用不着盛霁出手。
充沛的占有欲在作祟。
他只想让她花他的钱。
他赚钱,就是为了给她花的。堆金砌玉地造出一个屋子来,让她被繁华堆砌,那便是他觉得还算理想的画面。至于为什么只是“还算理想”,因为他觉得应当还有更好的,只是他想象不出。
这两个大男人就跟浑身长满刺的刺猬一样在这里互相扎。
脾气一个比一个硬。
盛苡大抵是想象不到的,他们会在这为她花谁的钱而争执不休。
最后互不相让,不欢而散。
谢问琢风尘仆仆而至,又风尘仆仆而走。
盛霁不屑地嗤了一声。
他点开微信又看了眼,在确定苏棠因仍然没回后,眉眼稍染烦躁。
他后悔了,刚才就应该拉住谢问琢,灌上一通再说别的。
也算是出气。
她应该还在美国吧?总不至于一生气就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跑回国内?
想是这么想,但他心里对她的行踪一点谱都没有。
要是能让他有谱的话,那她就不是苏棠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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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国内催得急,谢问琢不会这么快回国。
他或许会在盛霁那里继续查探她的信息。
但是没有办法,几十个人都在等着他开会,他只能暂时搁下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