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临江公馆,柳姝直接上了楼。
迟巍刚下飞机不久,把卧室留给柳姝,自己去了书房。
柳姝坐在床上掏出手机,给方恩恩回了消息。
[我到家了。]
方恩恩给她发来两条语音消息。
“我也刚到家,你好好休息,有时间给柳叔叔回个电话,他刚才联系我,问我最近怎么样。”
“他肯定是想你了,才给我发消息,你好好和叔叔说一下。”
柳行之会在联系不到柳姝的情况下联系方恩恩,从小都是这样。
上次回鹿镇待了一周,柳行之都没怎么和她说话,临走那天他起个大早熬了一锅红豆粥,背着画包上了山。
柳姝到出门前最后一刻都没看到他。
柳行之熬得红豆粥很甜,粘稠浓密,入口即化,柳姝每次出远门前都能喝上一碗。
柳姝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嘴唇慢慢抿起来,背后是泛着贝壳粉色的精致大床,左侧的窗帘随风颤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柳姝以为柳行之并不会接她的电话时,电话通了。
“爸。”
电话那边很安静,柳行之嗯了一声。
“最近怎么样?”
“和往常一样。”柳行之说,“你现在是不是在程家?”
“没。”
“没在程家?”柳行之问道,“那你在工作室?”
“不是。”柳姝手指头碾磨着柔软的床单,“我在我的新家里面。”
“哦。”
“爸。”柳姝提议道,“你要不要来明城待一段时间?我请假陪你,我现在有车了,也有房子。”
“不去。”
“爸……”
柳行之拒绝的很干脆,柳姝在想,这个时间点,柳行之应该是刚遛完嗨皮,坐在木椅上看书,他居于小镇,交通不发达,对于外界的变化和时事新闻一直都有关注。
嗨皮是一条秋田犬,今年七岁。
“你觉得怎么样?”柳行之哑声道,“是你想要的吗?”
柳姝笑着:“是。”
“你还是不懂,我养你二十多年,你还是不懂。”柳行之语重心长,“名门望族没你想象中那么好,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你在乡下野了二十几年,你能担得起?”
“我
不知道。”柳姝站起来,走到窗边,卧室里的窗户是双层的,玻璃中间夹着一只小蝴蝶,莽莽撞撞地顶了几下玻璃,停在缝隙处休息。
这临江公馆的窗户缝隙,怎么会出现蝴蝶。一定是楼下院里的花要开了,花香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