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自己的东西?一点点整理归纳好,然后去了书房。
在书房的椅子上坐了会儿,直到冷阳慢慢落山,天色渐晚,这座城市的灯在黑夜中亮起,他才舒展了筋骨,一时?不察竟睡着了。
但这样睡觉的感受还不错,总归是没有噩梦。
他站起来,把白衬衫的袖边挽起。
原来是真的没有拖延症,但从?≈lt;芜盛≈gt;搬过来的时?候,有几箱书一直没整理,那段时?间?心情低迷,不太能看进去书,那些书是后来搬进来的,也不算太重要,便一直搁置了。
这一回出院倒像是重新?做人,逼着自己强打起精神来面?对这个世界,今天进书房也就是记起了还有东西?没整理,所以打算来整理的。
但没想到坐在书桌前?便犯了懒,等到晚上才有心思做。
他身上有伤口,不能大幅度动?作,怕拉扯到。
以前?的那几箱书也都被他收到了书架的最上边,这会儿想拿也得踩着东西?上去。
库房里?有凳子,他慢悠悠地走去拿,拿了之后回到书房,站上去将箱子往外一点点挪。
这些书的分量不轻,他只?能缓缓地,用巧劲儿拿。
尤其底下又没有人接着,他只?能隔空抱好。
一共三箱,当?时?没觉得多,也没觉得重。
这时?候拿完,他额头上都浸出了一层薄汗。
不过总算是拿了下来,他心道得锻炼了,等身体稍好一些就开始,不然拿几箱书就开始流汗,也太弱了,肯定活不了多少年。
隔了几秒,他又被自己的想法惊到。
但这惊中也带着几分喜。
总算不是一直不想活。
裴旭天说得对,人是该有个目标。
他虽然还没开始实践,但要慢慢改变。
这一场大病让他的思想也变了很多,有很多话如果不说,别人是真的不懂。
有很多事现在不做,以后可?能就没机会做了。
所以顾虑太多有时?反倒是件坏事。
不过他习惯了这样的思考方?式,改变总有个过程。
况且以他现在这个样子,还是没办法真的去追江攸宁。
裴旭天跟他说了那么多,他记得的也不过三句。
——死磕,不要脸地死磕。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没有人能拒绝真心。
他住院的时?候有查一些问题,但都太浅薄了。
也有问裴旭天,但他一直相处的对象跟江攸宁完全不是一个性格。
这种东西?也得对症下药,总的来说还是要用心。
所以沈岁和在思考,而且他想得是先把病治好,然后让自己的生活恢复正常,这才能谈怎么去对江攸宁好,怎么追江攸宁。
不然一切都是空谈。
复婚这事确实有难度,而且像江攸宁现在的态度,基本属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但他总得试试。
就算以后江攸宁真的再有喜欢的人了,他也不会说什么。
毕竟曾经?是他先推开她的,而且,他还伤害过她。
他的家人也伤害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