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季野语调有些散漫地说:“所长,您要是对这个事好奇,也可以问我的。陈凝她能学成这样,其实跟她日常的努力是分不开的,她手里的书和医案上到处都是标注,看上去密密麻麻的,您要是看到书,看到她下的功夫,也就能理解她为什么能在三院成为最优秀的学员了。”
“至于针灸方面,她每天回家都练习的,一天练习一两个小时是最短的,她右手拇指和食指之间都是针磨出来的茧子。”
郭所长:……
他明白了,季野这小子多精啊,估计也看出来他有试探的心思了,这是不高兴了,在护着媳妇呢。
他当下有些讪讪,想着要不先不问了,省得把季野这小子惹毛了,回头给他来个消极抵抗。
但这事要是不彻底弄清的话,他其实不是很放心季野把一些资料带回家去研究,虽然他能带回去的都是经过检查签字的东西,并不是最紧要的内容。
陈凝明白季野的心思,她看了季野一眼,然后说:“郭所长,其实不只您一个人会好奇,当初我在培训班的时候,班里的老师也很好奇。不过彭大夫说,有些人天生脉感就特别好,能轻易捕捉到别人努力学习也捕捉不到的细微差别。彭大夫还说我应该就是这种人,我也不懂,不过我觉得老师他经验丰富,他说的应该是对的吧。”
陈凝心知这种时候根本就不适合谦虚,只能往天分上吹,不然真没办法解释她这一身医术。
如果不去掉郭所长心里的疑虑,以后怕是会对季野的事业也有影响,毕竟他们单位的性质很特殊。
郭所长对她其实只是有一点疑虑,想多了解一点,倒也不是说多怀疑她。
可听她这么一说,他觉得还是挺有道理的,像季野那小子,在武器装备设计上就很有天分。每当一帮人遇到瓶颈时,破局的往往是他。哪怕比他年纪大十岁二十岁的研究员也不如他,大概这就是天分吧。
这么一想,他心里就释然了许多。与此同时,他心里也有了点好奇,这回是真想让陈凝给他诊诊脉了。不过刚才甜妮和季野都不满了,他倒不好再提起这个话题。
于是他说:“来来,先吃饭,小陈,别客气,今天你是贵客,你看你这有点瘦,多吃点。”
“季野,咱们都不知道你媳妇爱吃什么,你看着给她夹点,照顾她一下。”
季野见郭所长现在的态度还行,心里的不满才减轻了点。
他心想,要是早知道郭所长还带着这么点心思,他就不带陈凝来了。
倒是陈凝主动压了压手,说:“不急吃饭,郭所长,我给您把把脉吧。我感觉您最近似乎挺疲惫的,是不是没休息好?”
郭所长求之不得,心想自己这阵子在外地忙着开会,睡觉的时间很少,确实是没休息好。
他就伸出手,看了眼季野和甜妮,见他俩没再说什么,这才笑道:“那好,那小陈你就给我把把脉,年纪大了,这几年我身体确实是不如以往了。”
甜妮心想,她爸前几天还拍胸脯跟她吹,说自己老当益壮,比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身板还好。搁这又是另一种说法,这可真是……
但她这回没吱声,因为她对陈凝也是很好奇的,也想看看陈凝到底有多大本事。
研究所的人都知道,季野不近女色,讨厌相亲,可季野现在却一反常态,跟陈凝这么亲近,还挺护着她的,她不好奇才怪?
房间里的人都好奇地看着陈凝给郭所长把脉,谁都想看看,最后会是个什么样的结果。毕竟,对陈凝好奇的可不光是甜妮一个人。
陈凝把了大约两三分钟,接着又换了另一只手。她五官姣好,皮肤白晳清透,怎么看都是长相清甜的小姑娘。
可她垂着眼皮认真把脉的样子却让人不由得静下来,肃然地等待着,没人会在这时候打扰到她。
过了一会儿,陈凝放下手,跟郭所长说:“郭所,您就是有些疲劳,另外前几天应该是受过风寒吧?这是外感病,但不严重,吃副药发发汗应该就好了,不吃药一般过几天也能自愈。”
这个结果一时间让郭所长不知该不该失望。他前几天的确是感冒了,陈凝能把出来这个也算不错,但也仅是不错而已,并没有他打听到的那么让人惊艳。
这时,陈凝却又指着郭所长胸部左边的位置说:“但我感觉,您这个位置较深的地方,可能有个东西。这个东西应该不是原属于您身体的。”
“这次我把脉的时间短,不是很确定。如果用难经脉法,把一个周天下来,可以探查的更详细些,但这个需要的时间就长了。不过现在都可以拍片子,相信拍下片子也能知道那东西是否存在。”
房间里的人几乎都愣住了,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陈凝说的是不是真的。
这个说法似乎太玄了,怎么把个脉还跟长了透视眼一样,能把出来身体里边有外来东西呢?
但他们也不知道这事是不是真的。因此,几个人看过陈凝之后,又把目光投到了郭所长身上。
郭所长也怔在那里,半晌没说话。这件事,别说是其他人,就连季野这个跟他走得近的人也不知道。
只有他自家最亲近的几个家属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是他年轻时期在部队打仗时留下的弹片,因为离心脏关键位置太近,怕做手术有危险,加之那东西比较小,也就没取出来。
不等郭所长有所表示,甜妮已经‘腾’地站了起来,跟陈凝说:“小陈,你也太神了,你连这都能看出来啊!”
小边等人这下子都懵了,照这么说,陈凝真看对了!
这可真够厉害的啊!真是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