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还想跟季野说:小心人家哪天在外边偷汉子,给你戴绿帽!
但她也是头一次看到季野这样冷厉的表情,这句话竟没敢说出口。真说出来她怕季野会不管不顾地打她。
这时肖林也听不下去了,他踹了下车蹬,把车子放好,走过来指着那老太太说:“我说边老太太,你当初想把你侄女介绍给我野哥,我野哥没看上。怎么着,记恨上了?上这儿来添堵来了?”
“我今儿告诉你,一天到晚别胡咧咧,再跟我在这儿造谣生事,回头别怪我不客气。”
肖林在所里上班,平时管的事挺杂的,边老太太有个儿子又不争气,没少惹事生非。肖林这一说,她还真怕肖林找她儿子的麻烦。她也有点怕把季野惹急了,这才萎了下来,恨恨地瞪了肖林了季野一眼,转身走了。
等这些人一走,肖林就拍了拍季野肩膀,说:“哥,你别生气了,这些老东西就这样,老了一天没事干,吃饱撑的。我知道这帮人也没少在背后议论我,说我现在是咱们大院最大的光棍,再过几年要是还找不着媳妇,那就是个老光棍了,还说我说不定一辈子都娶不上媳妇。”
“这帮人烦是烦,你还不能把他们怎么样,总不能把他们打死吧?打不死你就管不住他们那张嘴,反正哪儿都是这种人,你就当他们放屁得了。”
说话间,两个人也走到了肖林家门口,肖林先进院,季野则直接推车回了家。
刚到家门口,他就听到屋里有人在踩缝纫机。
那声音轻快又有节奏,听在季野耳中,竟像音乐一样。
季野没急着进屋,先走到窗前,透过玻璃窗往里看了一眼,就看到陈凝背对着窗户,在低头踩缝纫机。
缝糿机板上放的是蓝灰色的布料,他记得,那是两个人婚前一起去买衣服布料时,陈凝给他买的。
看样子,陈凝是在给他做衣服。
这些年,他身上穿的衣服基本都是部队上发的,已经很久没有人给他做衣服了。
他拍了拍脸,轻轻推开门。
听到动静,小黑狗率先跑了出来,摇着尾巴迎接。这时陈凝也回过头来,看到他,脸上就露出笑意,说:“你回来了?”
季野抿唇,笑了笑:“嗯,我回来了。”说着,他把手提包放到一边,走过去摸了摸陈凝脑袋,问她:“在忙什么?”
陈凝笑着回头,把缝纫机上的那条蓝灰色裤子拿了起来,说:“你回来得正好,我刚做好裤子,回头再缝个扣子就能穿了,你来试试。”
说着,她就拉着季野回到他们俩的房间,关上门,让季野试试裤子:“穿上我看看,要是不合适的话,我还能改改。”
季野“嗯”了一声,解开皮带,把绿色军裤脱了下来。
他以前在白天没有在陈凝面前脱过裤子,这时天还大亮着,竟有点不自在,他穿着平角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后把那蓝灰色裤子往腿上套。
陈凝在旁边好笑地说:“大长腿挺好看,别不好意思。”
她不说还好,她这一说季野两个耳朵全都红透了,以前从没有人跟他说过他的腿好看。
这时他已经提起了裤子,顺手拧了下陈凝耳朵,说:“就你话多。”说是这么说,脸上却是欣喜的。
他有点担心自己穿上那裤子不好看,见陈凝看过来,有点紧张。
陈凝站远了两步,观察了片刻,然后她走过来,亲手把皮带往季野裤带上系。
她的手臂环着季野的腰,将腰带从小腹前边绕过季野的腰从另一边抽了过来。整个过程中,两人的身体靠得很近,几乎快贴上了。
季野觉得自己脸上发热,忍着心里的躁意,他看着陈凝给他系好了腰带。
系腰带时,陈凝的手指在他的小腹上划过,划得他痒痒地。
可是转眼间,陈凝就往后退了退,然后一脸满意地说:“嗯,不错,看来不用改了。”
她刚说完这句话,就感到腰上一紧,季野已经把她腾空抱了起来。他两臂轻松一带,就将她抱到靠窗的桌子上,让她坐在桌面上,而季野则揽着她的腰,把头往陈凝身上一靠,身体也挨着,静静地站了好一会儿没说话。
陈凝既感到有点热,又有点奇怪,见他半晌不动,就好奇地问他:“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