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秀娟正气恼着,见陈凝非但不走,还敢站在她身边,她当即怒骂道:“你这个女人,一定是你做了什么影响到了我女儿,不然她不会这么做?”
“我告诉你,我不会放过你的。”
她眼里露着凶光,抬手就往陈凝脸上打过去。
猝不及防之下,只听得一阵惊呼,周扬伸手要拦,却见陈凝牢牢地握住了朱秀娟那只打人的手,淡淡地跟她说:“其实我也不明白,林副院长的女儿为什么会这么恨我?我跟她之间门明明连话都没有说过,平时也没什么交集,到底是哪一点不妥,让她恨不得害死我?”
“我想了很久,只想出一种可能。那就是你跟你女儿林艳萍都是一样的傲慢。你女儿傲慢到不能容许别人超过她,不能容许别人比她优秀。但凡出现这样的人,她就想出手打压,甚至毁灭。”
“你们已经傲慢到了张狂无礼的地步,嚣张,目中无人,为所欲为。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林艳萍怎么会那么做?你今天怎么又会演出这么一场大戏?你们又怎么可能把一手好牌打成了烂牌?”
“但你们得知道,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能容得下你们这种傲慢的。自己打烂的牌,自己收拾,不要企图让别人背锅。”
说到这儿,陈凝甩了下手,把朱秀娟的手甩到一边。
一股大力传过来,朱秀娟踉跄了一下,随即站稳。她脑子里却嗡嗡地,回响着陈凝的话。
这个时候她已经意识到,这个女大夫绝对不好惹,虽然很不甘心,她也知道,今天已经很不体面了,再闹下去,只会更难堪,更无法收场。
想到这儿,她恨恨地看了眼陈凝,在几个女大夫搀扶下,离开了中医科。
韩院长见了,叹了口气,挥了挥手,示意众人散开,该干嘛干嘛去。
经过陈凝身边时。他跟陈凝说:“社区医院来人看你了,你去陪陪以前的同事吧。”
“这件事,算是过去了,你也别太难受,过去就好了。”
说完他就走了,周扬忙问陈凝:“你没事吧?”
陈凝摇头:“没事,没什么事我先进去了。”
肖林看得出来,陈凝心情其实不是很松快,他便也跟着进了办公室。
任大夫痛惜地看着地上被打碎的黄桃罐头,心里舍不得,可也没别的办法。都掉到地上了,还怎么送给陈凝?
陈凝把他让进去,脸上便露出几分笑意,说:“任大夫,好多天没看到你了。你最近怎么样?”
任大夫听她问,便从自己包里拿出两本医案,双手捧着交给陈凝,说:“我现在还挺好的,你借给我的医案我都仔细看过,还抄了下来。现在轧钢厂的人说我看病水平比以前要强一点。”
陈凝把那病历收了起来,又从抽屉里拿出来两本,推给他,说:“这两本也适合你看,拿着吧,看完了再给我拿回来。”
任大夫一看就知道,这些医案是陈凝特意为他准备的。因为他知道,以陈凝的水平,这些病情相对简单的疾病,其实不需要特意记下来的。
他抿了抿唇,把医案接过来,然后把带来的吃食放到桌上,说:“这都是大家伙凑钱给你买的,以前你在社区医院上班时,大家没少吃你的东西。现在你不在那了,董壮也不在了,医院挺空的,大家都挺想你俩,有空你随时都可以过去看咱们。”
陈凝笑着把东西接过来,心里多少都有几分感动,说了声谢谢,竟有点哽咽。
任大夫想着刚才的情形,也有点不好受,就跟陈凝说:“你在这边,还算顺心吗?我看今天的事挺吓人的,那女的简直像有毛病一样。我们社区医院虽然小,但是在那儿呆着也舒心,你哪天要是想回去,就跟咱们说好了。”
陈凝:…
她笑了下,说:“任大哥,你还打算把我挖回去啊?”
任大夫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地说:“我就是说说,我倒是愿意,可咱们那小地方也不适合你这样的能人。我就是瞧着今天的事,不大好受。”
陈凝笑着劝了了几句,连说没事。等到把任大夫送走之后,肖林才出声,说:“嫂子,其实你还是挺难受的是吧?”
“不过我觉得你难受可以,难受之后。这些事也就过去了。”
“有句话不是说得好吗,人不遭妒是庸才。你看,像我这样的就没人嫉妒,所以我就是个庸才。”
陈凝听了,不禁露出笑意,跟他说:“谢谢,你成功安慰到我了。”
见陈凝情绪好转,肖林也正了正神色,问她:“嫂子,你跟我说个实话,就那个老烂腿,有几成希望能好?”
陈凝伸出手指,比了个七的手势,说:“七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