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梁阿姨给泡了茶,切了果盘,又拿了好多坚果出来。陆为宁没多久就站了起来,他朝二楼看了眼:“还没下来?”江川俯身往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我一支烟都没抽完季总就下来的话,陆医生今天就得给季总看看了。”陆为宁:“……”康沉也抽了根烟出来,把烟盒丢在茶几上:“起码得抽完一包看看。”江川想了想:“但我看今天这架势,一包烟都未必够。”陆为宁:“…………”这时,程砚存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陆为宁垂目看了眼,转身拿着手机出去。“季总给你打电话了吗?”程砚存开门见山问。陆为宁站在院中,扭头朝二楼阳台看了眼:“我在金悦白露。”程砚存似乎早料到了,陆为宁签了协议,程砚存对着他也没避讳:“我怀疑小白被人下药了。”今天的事程砚存越想越奇怪,再结合白把自己关在隔间,又想到季临舟当时的脸色,程砚存能想到的也只能是这个了。“下什么……”陆为宁脱口而出的瞬间,他冷不丁就反应过来什么药了。他眯了眯眼睛,主卧的窗帘紧闭,陆为宁的脸色沉了,他就说看季临舟也不像是会白日宣淫的人,还让他待命……白被下了那种药?“你那边怎么样?”程砚存问。陆为宁抿唇:“季总让我在楼下等着,目前看来应该没什么事。”程砚存松了口气:“那你来一趟集团,眼下29楼还是清场状态,你帮我查验一遍。”陆为宁意识到了事情的紧急性:“马上来。”-陆为宁到季氏大厦时,29层只有程砚存和沈芮宁两人。两人早在陆为宁来之前就问过之前见过白的员工。“有人说小白去我办公室之前来过茶水间。”程砚存说的时候脸色不好,他抱胸站在茶水间门口,“得辛苦陆医生了。”看着财大气粗把茶水间装修成自助餐厅的为陆为宁:“……”“监控呢?”陆为宁硬着头皮问。程砚存道:“沈秘书去调了,需要等一会儿。”陆为宁又问了句:“监控没坏吧?”程砚存失笑:“那肯定没坏。”陆为宁松了口气,好歹可以缩小点范围,不然这么大一个茶水间,真要地毯式地检验,那可真要他的老命了。沈芮宁很快来了,她将白进入茶水间的视频当着程砚存和陆为宁的面放出来。只见画面中的人先是在一排点心面前吃了一圈,又去饮料区喝了一圈,最后又回到零食区拿了两包才出去。程砚存:“……呵呵,小白还是很能吃的哈。”陆为宁:“……”是太能吃了!“我得把他碰过的东西都检验一遍。”陆为宁卷起衣袖开始干活。“我们能做什么?”沈芮宁问。陆为宁道:“把视频中小白吃过的喝过的,包括他碰过的餐具都拿过来。”程砚存和沈芮宁立马比对着视频开始准备。-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季氏大厦的员工陆续离开。整个29层依旧安静如旧。陆为宁终于检验完了所有的样品,他拧眉:“没有异常啊。”他抬眸看向程砚存,“你确定小白被人下药了?”沈芮宁道:“我后来联系过康沉和江川,据他们的描述,我和程副总都可以断定,是的。”康沉当时听沈芮宁那么问,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就说大佬再什么样也不至于在车上就这么狂野啊!沈芮宁记得江川当时形容说,感觉小白像是吃了好几斤的药!陆为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捻着手上的棉花糖,环顾四周站起来:“他在茶水间之前呢?”沈芮宁道:“他一直在季总办公室待着,季总那儿不可能出问题,今天除了季总和小白,还有我之外,没有人进出过季总的办公室。”她的话音刚落,程砚存“腾”地站了起来:“他去我那喝过茶!”他咒骂一声,快步朝自己办公室走去。当时他秘书说他约的人到了,他匆匆离开,不出意外的话,那些茶具应该还在他办公室。程砚存越来越快,推开办公室的门,看见茶几上原封不动的差距,程砚存紧绷的心虚顿时松了些,他看向后面跟进来的人:“验吧。”沈芮宁跟入内:“哪杯是小白的?”程砚存微噎,他只认得出自己是哪一杯,倒没在意白当时拿的哪杯。陆为宁没说话,他直接将茶壶拎到了面前,打开摆在茶几上的药箱。程砚存没坐,他就直直站在一侧,左手撑着右手肘,右手捏着下巴,表情十分严肃。沈芮宁站在他身侧道:“没有人会怀疑您的。”程砚存都他妈快自我怀疑了,他记得当时茶壶是他的秘书邹妍送进来的。“派人去一趟邹秘书家里。”程砚存冷着脸说。沈芮宁点头,拿出手机拨号出去。陆为宁不仅是检测了茶壶里的茶水,连同茶几上三个茶杯里残余的茶水都检验了,他抬眸道:“没有助情药的成分。”程砚存松了口气,他刚想阻止沈芮宁打电话,却听陆为宁又说:“不过我在茶水里检测到了一样奇怪的东西。”程砚存的后脑勺一凉:“什么?”“酒精。”陆为宁说。程砚存的眸子微缩:“谁会往茶里混酒?我当时不可能没喝出来。”他大步上前拎起茶壶闻了闻,“哪里有酒精?我怎么没闻到?”“正因为是茶水里出现酒精才更让我觉得奇怪。”陆为宁指了指手中仪器上的检测数据,“要不是数据支撑,我也不敢说这里会有酒精。你猜,这个人为什么要在水里加经过处理的无色无味的酒精?”程砚存被问住了。陆为宁的目光冷了:“小白和我说过,他对酒精过敏。”-天色已经完全暗沉。主卧内,香甜草莓与清香薄荷交织成片,中间还隐隐浮了抹暧昧气息。白的脸依旧红彤彤的,不同于之前的难受,此刻陷在床垫里的人一副餍足模样,连睁眼看过来的眼睛都水汪汪的。银蓝色的垂耳此刻早已又变成亮丽长发,铺了满床。季临舟将人拥入怀中,指腹挑开白后颈的长发,发现那枚透明的胎记此刻又恢复到了它本来的颜色。疯涌而出的草莓香气此刻也开始平缓下来。“宝贝。”白的胸膛轻微起伏着看向季临舟。“嗯。”季临舟俯身,薄唇摩挲着他的耳垂,“舒服了吗?”白的脸颊发烫,点点头。季临舟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轻声问:“要说什么?”白的掌心贴着季临舟精瘦有力的后背:“你太厉害了,宝贝。”季临舟被夸得浑身一热,目光瞥见一地用过的垃圾,心说,他也低估了自己,准备的东西都差点不够用!洗完澡,季临舟径直抱着白去了他原先住过的房间,主卧等过后再收拾吧。小东西看起来有点脱力,歪在季临舟的臂弯不多时就睡着了。季临舟摸摸他的额头,温度也退下去了。总觉得小东西身体有些差,这种情况需要叫陆为宁看看吗?白在梦里哼了声,往季临舟身边挤。季临舟环住他,掌心轻轻在他身后拍了拍。后来准备的润滑用品真的没用上,小东西的身体似乎的确和地球人有些不太一样,按他的说话,甚至连套都不需要,但最后季临舟坚持了。毕竟这是为了白的身体健康,他可不想上来就把人弄生病了。毕竟特殊期不是一天两天。“宝贝。”“嗯?”季临舟垂目,发现白没有醒来。白将脸埋在季临舟胸口,委屈喃喃:“宝贝你真的不要孩子吗?”季临舟拧眉,怎么这小东西还跟孩子杠上了?他都说得那么清楚了,难道他还不相信吗?季临舟将人搂紧,狠狠贴过去在他后颈咬了一口:“是,不要!”要什么孩子,他自己自私自利想当白唯一的宝贝不行吗?白哼了哼,委屈地憋着嘴,奶香草莓瞬间就从他的后颈溢出。今晚那一地狼藉,季先生知道他丢掉了多少孩子吗?尝了满嘴爆浆的草莓,季临舟舔了舔舌尖,稍微感觉到满足了些。他环着身侧的人,打算休息会儿再把小东西叫起来吃东西。后来,迷迷糊糊,季临舟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起初是他身体有些发热,季临舟蹙了眉,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