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应该是抱怨别人不留名字,自己只能这么做了之类的话吧。
因为那一次的意外,烛酒对自己的同桌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他发现这个二世祖同桌被老师夸了之后耳尖那一点点会变得通红,虽然很拽不笑但是同学问他问题他都会很认真的帮忙解答。
那一堆小弟做过最坏的事也无非是逃课,他很讲义气,不管谁被欺负了他永远是站在第一个的那个,每天傍晚他都会留下来给所谓的礼物进行分类。他很努力,不管是学习还是生活他都是拼了命在做。
所谓的打架不过是因为看不得别人受欺负,然后他还发现了他上古神兽的身份,发现了他身体的秘密,他的父母。
一个不曾被生活善待过的人,却最看不得世间疾苦。
体育课这种课他被特许不用上,每次的体育课他都能看见涂年一个人坐在草坪上亦或是楼梯上,手里也总会拿本书,有时候是单天的课程书有时候是他不知道从哪找来的小人书。小了一号的蓝白校服穿在他身上都还宽大,看书看累了也会往他们的方向望望,风一刮过吹着他额前细细碎碎的流海,他分明在他眼中看到了羡慕。
因为那一闪而过的羡慕,烛酒第一次觉得他有些孤独,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孤独与他有多少朋友多少亲人都无关。
他抬头看了眼阳光,有点刺眼却是正好,他带着篮球走到他面前,将篮球递给他,笑道:“我教你打球吧?”
涂年抬头,微风缓缓吹过,两人相视。
后来一切都乱了,直到现在,兜兜转转了几圈才又回到了这故事的原点。
……
涂年怀孕八个月的时候,肚子已经很大了,再也不能出门了,甚至有时候走路都得要人搀扶着。
大家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气氛也压抑到了极点。
涂年肉眼可见的瘦了下去,下巴削尖,原本就小的脸这会真就巴掌大小,烛酒好不容易养出来的那点肉早就不见了踪影。
每一次检查报告的数值都能让涂宙和金离黑了脸,烛酒更是没了笑脸。
算了算里头比较潇洒的还是涂年了,不是因为什么留下来的才是最苦的,实在是因为他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睡眠中度过的,睡着了之后连个梦都没有,想焦虑都焦虑不了。
这天,涂年起了个大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他的精神格外的好,以往早上都得各种赖床,就算是被强行拉起来投喂也都是一幅恹恹的状态。
今天倒好不过七点多,冬天的太阳出的晚,这会太阳都还没升起他竟然起床了,像打了鸡血一样。
披了件外套就往楼下走,现在的他行动的确是有点不方便了,特别是下楼梯的时候,看不到楼梯这件事就让人有点烦躁了。他在楼梯口站了一会,想来是大家都清楚他的作息了也没人能料到他能起这么早,所以一大屋子的人这会却一个都没看见。
想他以前别说这短短的一层楼梯,就那四五层的楼梯……好吧,他也是用走的慢慢走下去的,有时候走完还得喘会,不过好歹不需要别人的帮忙。
正踌躇着,想着要不扶着楼梯慢慢摸索着走下去的时候,就听到烛酒略带诧异的声音。
“年年?”
涂年往声音来处看去,说道:“快来扶我一把。”
一个人走这个楼梯还是觉得有点虚虚的。
不用他叫,烛酒也已经两步跨做一步跑到了他身边,直接将人抱了下去。脸色却难看的紧,好在他不放心涂年一个人在家,特意回来看看。
涂年用手指将他紧皱的眉头按平了些,“一天到晚皱着眉,你是要养皱纹吗?”
他的小动作并没有让烛酒分心,他问:“今天怎么醒得这么早?有没有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