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龙双腕交抱。
“当时我们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绝对不是任性地就不打招呼地跑到你家去的。”
“说到不请自来,你真的有这方面的自觉吗?”
“那是因为亚尔斯兰陛下很喜欢耶拉姆的料理,仅此而已。”
那尔撒斯没有提出反驳,而是拿起自己的酒杯。他的杯子比达龙手中的那个小上整整一圈。
“刚才我提过无益的单打独斗,但守护陛下绝对不是无益的,达龙。”
“那是当然。”
“在万分之一,或者一亿分之一的可能中,席尔梅斯殿下的剑刃逼近了陛下,能够守护陛下的也只有你了。”
“……”
“奇斯瓦特卿或克巴多卿的力量都不逊于席尔梅斯殿下。只不过,席尔梅斯殿下的怨念和憎恶或许已经超越了他的技艺和力量。能够讨伐席尔梅斯殿下的,只有你一个。”
达龙微微垂下双眼,声音中包含了一层轻微的阴霾。
“这是要我亲手讨伐英雄王凯·霍斯洛的正嫡子孙吗?”
“到了最后的最后,也不得不那样做。”
“说不定我会被反杀哦。”
“这你不必担心。到时候就在你的墓碑上写下‘派不上用场的人在此安息’。”
达龙蹙起眉头,却像忽然留意到什么似的追问:“是用文字写下来的吧。”
“那还用说。”
“……既然如此就没辙了。为了不被写成那样,我必定做到最好。”
达龙以强有力的颔首展示了他的自信和决意,然而不知为何,那尔撒斯却残留了几分无法释然的心情。
iii
“我、我有大事禀报。”几乎滚着跑过来的侍从卡塞姆,急急忙忙地向才要吃惊的城司克巴多报告道。此刻克巴多正在巡视城内。
“搞什么,那个,卡塞姆对吧。你吵得跟一百头骡子似的。”
“请、请您赶紧往天上看。”
“是天上下金币了吗,但没听到声音啊。”
“是东北那边的天空。请您尽快、尽快看一下!”
看样子,卡塞姆压根没有闲暇工夫来抵抗克巴多的揶揄。独眼男子用力蹙眉,总之还是调转马头朝向卡塞姆所指的方向。
“请走这边。不上城墙您是不会明白的。”
徒步飞奔的当口,卡塞姆也没有停止动嘴。在克巴多沿着不断往上的台阶来到城墙上方时,一名年轻武将转头看他,武将身旁是那孩子忠实的年轻狼崽。
“啊,克巴多卿。”
“伊斯方卿,腿脚真快。”
“请看那边。”伊斯方带着略显紧绷的表情指向天空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