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不是说胭脂用不完吗,为妻这不是在帮你。”
只有在床笫之间,戚如穗才会自称‘为妻‘,可是此刻,何镜看着女人眼底笑意,只觉得她不会轻易饶过自己。
用空的青釉胭脂盒被扔在一旁,细细瞧去,竟已有四五个之多。
“转过去。”戚如穗轻哄,语气却不容拒绝。
“胭脂色,画在此处最是合衬。”
时辰一点点流淌,何镜哪里被如此对待过,就在他以为自己会晕死过去时,戚如穗终于放下毛笔。
望着颤抖不止的艳色画布,女人这才勾出一个满意的笑。
许是刺激太大,何镜梦里都是满天胭脂色。
他蓦然睁眼,发觉天色早已大亮。
戚如穗不在,他便唤阿言烧了热水洗身,昨夜他便欲净身,奈何戚如穗不许。
热水烧好后,阿言见公子还裹着被子坐在床上,以为是公子身子乏累,便欲抚何镜起身,谁料公子竟缩了缩身子。
“你先下去吧,我自己洗便好。”何镜微哑的声音藏着羞涩。
阿言一愣,不明白公子为何拒绝。
以往公子侍寝后,也多是他服侍洗身。惨烈的、羞人的、亦或是伤痕累累的模样阿言都见过,按说公子不应羞涩才对。
“我自己洗便好。”何镜又重复了一遍。
好不容易劝走阿言后,男人终于松开紧攥着被角的手,赤脚走下地。
可是他洗着洗着,却发觉有些不对劲。身上艳色胭脂只有一半能洗去,另一半无论如何都搓不掉。
何镜又羞又急,将皮肤搓红了也不见消,这才才猛的记起,昨夜妻主不知往胭脂里加了什么,涂在身上的感觉都与寻常不同。
如今想来,就是因此才消不掉了。
何镜望着水下的淫艳画痕,怔怔半响无言,脸颊滚烫。
成亲这么多年,他觉得自己比旁人通晓更多房中术,可是昨夜一遭,才知世上还在这种折磨人的法子。
就连他的胎记上,都是红痕覆着胭脂色。
想到戚如穗昨夜说的话,何镜便将整个人缩到水里。
戚如穗端着早膳回来时,便见屏风后何镜系着衣裳。
“先莫进来!”男人急切出声,还以为是阿言进来了。
戚如穗勾了勾唇角,听话站在屏风后。
何镜急匆匆系好衣裳,见身上没有露出的艳痕后松了口气,“进来吧。”
见到来人时戚如穗时,何镜瞪大双眸,“妻主?我、我还以为是阿言。”
她将餐食放在桌上,含笑道:“为何不让阿言进?”
知戚如穗是明知故问,何镜抿唇不愿答。
见自家夫郎这般模样,戚如穗眼底染笑,她取来药刚欲伸手扯开他衣带,谁料平日对她不设防的男人今日不知怎么了,倏而转身躲开,说什么不肯让她碰。
“我自己来便好。”何镜闷声道。
“羞什么。”戚如穗笑意愈深,“我又不是没看过。”